梅淺有些驚訝,她當初剛穿來不久,他們家裡還跟著陳家逃亡過一段時間,陳家那般的氣勢,梅淺覺得她還是仇富了!
“陳家元氣大傷的時候其實是到了江南之後,這也是他決心拋去世家的身份原因。”
說起這裡,梅淺也想起來。
當時在明城的時候,陳家還在趁火打劫招收私奴,但是沒想到現如今對方北歸,除了原來一直跟在陳家的下人,後面收的私奴什麼的陳家居然全放了身契。
祁禯和梅淺說了陳崔禾在江南被祁毓當雞,殺雞儆猴的事情。
一邊抬陳家旁支的人和陳崔禾打擂臺,一邊又將科舉考中前三甲的人直接擼掉。
後來他又用一個十分邊緣的官職跟打發叫花子一樣打發了陳崔禾。
陳崔禾最後便乾脆辭官,又被皇城司一直暗中監視。
一邊被監視,一邊又目睹了其他世家被祁毓打殺的情形,陳崔禾再沒點什麼別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他看的出來,其實不僅是祁毓,就連我,也是不容世家的。”
祁禯說起這話,梅淺跟著嘆了口氣,對於陳崔禾有此決心也是不易。
與祁禯而言,兩邊都是毒藥。
“他家有幾名旁支女子都打算參加恩科,還是陳崔禾主動提出。
陳家的女娘們對陳崔禾的印象不錯,就算女戶,從陳家分出來,但是她們依舊會幫襯著陳家。
好在,陳崔禾如今也算是脫離世家的行列了……陳氏女子也並沒有與陳崔禾不慕,日後陳家……想來陳崔禾的願望也是會成真的。”
“是啊~”
祁禯說起陳崔禾的時候好似鬆了口氣,雖然輕不可聞,但是梅淺恰好抬眸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怎麼了?你好像對陳崔禾的態度有些奇怪。”
“我忘記和你說一件事情了。”
梅淺愣了一下,眨眨眼:“和陳崔禾有關?”
“陳崔禾……是祈翡表兄。”
梅淺:誒?
祈翡母親與陳崔禾母親都是出自雲中崔氏,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也是堂姐妹。
祁禯還和梅淺道,祈翡和陳崔禾有婚約。
這個大瓜驚得梅淺差點嘴巴都合不攏了。
“啊,啊不是,這個……”梅淺聽著覺得腦子有些宕機,訥訥道,“祈翡沒和我說啊。”
“這事祈翡知道的不是很清楚,王嫂去世的時候祈翡還小,外家走動也不散多。
祈翡到現在也以為是小時候長輩們的口頭約定。
但是,事實上陳崔禾還有他們訂親交換信物。”
“你怎麼知道的比祈翡還清楚的?”
梅淺興致勃勃吃瓜,吃著吃著覺得哪裡不對勁。
“當初從雲中回京,為了躲避殺手,我不是女裝幫過阿翡麼?當時陳崔禾還來找過我。”
梅淺:“……”
乍一聽能夠理解,再仔細一聽——“等一下,你是被陳崔禾求親了?”
祁禯聽了臉一黑,抬頭看著梅淺的八卦眼眸直接伸手將梅淺拉到身前,嚇了梅淺一跳。
“你幹嘛?”梅淺緊張一問,緊接著便道,“我問一下,你回答就是了,別搞得跟惱羞成怒一樣啊?”
“誰惱羞成怒了?”祁禯無奈搖頭,
“一開始我倒是不願見他,隔著簾子他在那自顧自說了一堆,我後來發現他說的內容似乎和阿翡有關,這才仔細聽了起來……後來他也認出了我並非祁禯,還幫著隱瞞。”
後來在明城暴露的時候,也是陳崔禾幫著送他出城的,加上與祈翡關係,所以祁禯後面陳崔禾派陳義找自己的時候,他也就是裝作思考了一下便很快就答應了陳家的效忠。
“那現在……你不會想撮合……”
“不,我可不插手這些。”祁禯搖搖頭,“陳崔禾喜歡阿翡是他的事,與旁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