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宋正榮跑到爹那兒告狀了?
張晨心中嘀咕,不停地觀察著張文濟的表情,想要猜出些什麼。
張文濟見張晨的反應,哭笑不得,意識到自己態度過於嚴厲,便緩和一些說道:“你過來,我有個事兒跟你講。”
然而他這一緩和,張晨卻更覺得嚇人。
這感覺就跟某天老虎笑著讓人過去一樣,怎麼看怎麼可怕。
“我就站在這兒,有啥事你直接說。”
張文濟見張晨一副馬上要逃的模樣,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他在官場上可以態度堅決,橫眉冷對,然而面對這個兒子,卻因為對他抱有過高的期望,總是難以保持冷靜。
看來想要走溫和路線是行不通了。
張文濟清了清嗓子,不再浪費時間,直接說道:“你這次給為父熬的湯藥非常不錯,能抓到樑上君子,也實力非凡。”
“爹承認以前天天讓你讀書,確實有些為難你。”
張晨眼睛發亮:“好啊,終於不用去學八股文了。”
他覺得真的不能怪原主不愛學習,換了他,他也不愛這些之乎者也的玩意兒。
四書五經內容複雜,看得人頭暈,還不如他高中時學的天文地理有意思。
然而沒等他高興多久,張文濟就繼續說道:“讀書不是你的長項,但武功這方面挺適合你。下個月是武舉,你準備一下去試試吧。
“啊?”張晨愣住,苦著臉說道,“爹,我真不是進官場的料。”
張文濟點點頭:“我知道。”
張晨更覺得奇怪:“既然知道,還逼我去做這些事幹啥?”
張文濟望著張晨,像是透過他在看另一個人:“我只是不希望你被其他人嘲弄,一無是處。”
“你是你娘拼死生下來的,若是隻有紈絝之名,百年之後,我怎麼去見你娘?”
“為父承認自己有私心,但為了你娘,你必須做出點事情來。”
他嘆一口氣,越說語氣越沉重。
“更何況,若是你一事無成,丞相可不會把他的女兒交給你,武舉是你最好的出路。”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他寧願讓張晨埋怨自己,也必須讓張晨有能力、有本事。
張晨已經做好了像以前一樣跟張文濟吵兩句的打算,沒想到對方如此開誠佈公,再吵下去反而沒意思。
他透過系統的配方,可以把生意做大做強,然而這個時代,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生意做得再大也沒用。
就跟趙金寶一樣,家裡有錢,也得被人羞辱。
張晨點點頭:“好,我去參加這次武舉,保管拿個第一回來。”
張文濟聽見張晨答應,心中生出些感動。
聽到後面一句話,臉立刻就黑了下去。
張晨這愛講大話的毛病還是一如既往。
朝堂之上,能人輩出,哪有那麼容易拿第一?
不過張晨沒跟他唱反調,已經非常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