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何瀾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好不羞辱，一瞬間，從天堂跌入地獄。
程一瑾如果知道自己醒來會遇到這麼尷尬的場景，她一定會選擇繼續昏迷。
此時，祁澤言已經脫了她的裡衣，正笨拙的給她穿乾淨的衣服。
祁澤言的臉色在程一瑾睜開眼的一剎那也尷尬到了極點，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不想找別人給她換衣服，親要自換，更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要管她的死活，要去給她換衣服？
或許，只是為了讓她活著，更好的懲罰她吧。
顯然，程一瑾並沒有對換衣服這件事太在意，而是趁著祁澤言怔楞的間隙，飛快的穿好了衣服。
一隻虎口下的兔子，是不會去思考老虎每個動作的含義的。
“我的工作還沒有完成，我還要去打掃。”她只是一個清潔工，她要工作，要賺錢，小致說過，她的弟弟是白血病已經很嚴重，她還要找到他，還要賺夠給他看病的錢，她耗不起，病不起！
“現在給你帶薪放假。”再一次出乎意料之外的仁慈脫口而出。
“我沒病，我可以去上班。”敢呆在老虎眼前休息的兔子，程一瑾不敢做，她只想遠遠的躲開他，躲開他身上讓人恐懼的威懾。
“還真是賤骨頭！最好病死算了，滾！”祁澤言並沒有再阻止她離去的身影，只是低低咒罵了一句。
程一瑾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為自己又逃過一劫而慶幸，誰知電梯門開啟的一瞬間，一抬頭竟又對上了前來給祁澤言送飯的雪妙旋寫滿驚訝的眼睛。
沒有了祁澤言在身邊的雪妙旋也不在遮掩對程一瑾的鄙夷、厭惡。
“程一瑾，以前你是程家大小姐的時候，都爬不上祁大少的床，現在一個殺人犯就更別想了。不要以為把自己搞成這樣，祁少就會心疼憐憫，你這樣，只會讓他覺得噁心！”雪妙旋眼光貼在她的身上，上上下下審視的打量一番後，譏諷道。
程一瑾收回視線，低下頭，默默聽著雪妙旋誅心的話。
難過嗎？當年賤，現在依舊賤。
“以後離祁少遠點，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別髒汙了祁少的眼！”雪妙旋一把將程一瑾從電梯里拉了出來，不屑的警告。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去勾引他，當年年少對祁澤言的痴戀，是她傻，宛如地獄的牢獄之災唯一帶給她的好處就是，讓她明白了自己是真的傻。
現在，她早已認清自己的地位，只想安安靜靜賺錢，然後去還債。
對祁澤言，愛恨都已消散，只剩下怕，只想躲，她怕他在某個瞬間真的會殺了自己，她還不能死。
只是，她什麼都沒有說，辱罵威脅都一股腦的接受，沉默已經成了一種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