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一天……”
程一瑾站在桌前,開始描述她的記憶。
“收到曼曼的簡訊之後,我就給她打了電話,可是無人接聽,我就知道出事了。”她的眉眼平淡,說出的話卻沉重,“她不是那種會惡作劇的人,所以我連忙找人幫忙,定位她的位置,發現在一個早已荒蕪的倉庫。”
“我照著導航開車過去,一路上不停打她電話,都沒人接。我記得當時心跳得很快,因為怕她出事,開了大約有20分鐘,我看到那個倉庫,門是鎖上的。”
“鎖了?”祁澤言擰眉。
“虛鎖著罷了。”程一瑾自嘲,“否則,你們怎麼會那麼巧,正好抓住我‘鎖門離開’。”
祁澤言聽出她話裡的自嘲,強迫自己忽略心頭的一縷憐惜。
不對。
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他忽略了什麼。
祁澤言回過神來時,程一瑾已經回離開了。
他回憶當時的場景,代入她說的每句話,並開始翻閱卷宗。
沒有漏洞。
可當時那幾人在他嚴刑逼供下,一口咬死是受程一瑾指示,他起初不信,久而久之,也不得不信。
可現在,他心中冒出一個微妙的念頭。
如果她真不是呢。
與此同時,雪妙璇敲開了別墅大門。
她穿著花哨的裙子,脖子和手上都搭配了同主題的配飾,看得出來是細心裝扮過的。儘管如此,在看見打掃完正往房間走的程一瑾,心頭仍掩不住嫉妒。
上了樓,正看見祁澤言低頭沉思的模樣。
那天說漏嘴之後,雪妙璇就很少再在他面前提起慕曼。
目光掃過來人,祁澤言眉頭一動,狀似無意:“曼曼死的時候,你人在國外?”
雪妙璇正絞盡腦汁想和他搭話,見他主動開口,愣道:“是啊。”
“shopping感覺怎麼樣?”
“超級開心!澤言你知道嗎,我買到了超想要的的包。”想了想,又補充道,“其他地方都在斷貨呢。”
祁澤言想起來,事發之後,他也懷疑過雪妙璇,奈何她人證物證都有,就連她口中那個包包,那段時間,也經常被她掛在嘴邊。
“澤言。”雪妙璇又靠上來,臉貼在他的背上,“你後悔了?”
祁澤言沒有說話。
“我知道,論長相,我沒有曼曼好看,論能力,也比不上一瑾。”雪妙璇說,“可是澤言,曼曼已經死了,一瑾就是兇手,這些不是早已確認過了嗎?”
祁澤言仍然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她的話。
雪妙璇輕咬下唇,聲音越發柔和:“澤言,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已經訂婚這麼久了,昨天,媽咪還問我打算什麼時候和你結婚……”
“行了!”男人終於有動靜了,衝她冷冷道,“出去。”
“澤言……”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祁澤言眼皮都沒抬一下,“看來雪夫人最近很閒,貴公司生意很好?”
雪妙璇臉色一片雪白。
門被人帶上,祁澤言開啟保險櫃,裡面只放了一樣東西。
照片上,他站在中間,左邊是慕曼,右邊是程一瑾。
年輕的女孩穿著黑白色V領,手還搭在他的肩上,一臉掩不住的張揚
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