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審訊、排查。
眾人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此次刺殺事件,是政治事件。
阿祿臺,真的要死了。
不然,絕不會有這件事情的發生。
在嬴淵遇刺後,身為大周宰執的胡永忠,首先要考慮的,不是追查元兇。
而是如何將這件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
但即使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影響降低,也難以改變一個結果走向——戰爭。
外族刺殺本朝三品大員,無論事成與否,都值得大周去發動一場戰爭。
當然,也可以選擇不去發動,但將來史書怎麼寫?如何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又如何能讓草原勢力低頭?
想到這兒,胡永忠心亂如麻。
他與嬴淵在離開錦衣衛衙署後,便就入宮去,要面見姬長。
二人乃是步行,入宮城承天門前,他們都未曾說上一句話。
待進了承天門。
胡永忠突然停下腳步,拄著柺杖,佝僂著身子,顯得很是勞累。
忽而又長嘆一聲,語重心長道:“嬴將軍,若真是草原所為,依你之見,這仗,打還是不打?”
刺殺三品大員,這件事,已經不是嬴淵一個人的事情了。
“胡相公,你問我,我即使說不,可有用?”
嬴淵眉頭一挑。
昨夜,在姬長知他遇刺後,當即便戒嚴全城。
今日一早,幾乎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他這個忠勇伯被異族刺殺。
能讓全城百姓在第一時間就知曉此事,在整個京城,能做到這點兒的人,屈指可數。
胡永忠沒有這個動機,要搞得滿城風雨。
如果不是他,那就是姬長了。
姬長為何這麼做?因為他想發動一場戰爭。
這個戰爭可以不論成果,只需人帶著兵往草原跑上一圈即可。
為何要執意發動戰爭呢?
除了轉移國內矛盾之外,就是再次立威,但這一次立威,不是做給國內看,而是國外。
上次將阿祿臺逐出草原後,無論是韃靼還是瓦剌,都未嚴格意義上稱臣。
就連瓦剌趁機攻打韃靼,意圖分割草原,大周介入,瓦剌退兵後,也只是言和,不是求和。
上皇執政時,北元勢力可是俯首稱臣的。
姬長登基後,瓦剌、韃靼各派使者前來恭賀,言辭鑿鑿間,也多是提及上皇。
對他這個皇帝可謂視若無睹。
上皇再不濟,還有個‘可汗’尊號。
到了他這裡,卻什麼都沒有。
他心裡如何服?
但出兵就需要理由,時機。
如今理由有了。
時機,就是阿祿臺的死,會使草原勢力分崩離析。
只要大周派軍隊去逛一圈,草原各部落為積蓄勢力,即使不臣服大周,面上也會暫時臣服。
不然,就會被大周全力針對。
草原值此大爭之世,誰願去惹上大周這個龐然大物?
時機、理由都有了,姬長怎能不出兵?
出兵的最佳人選是嬴淵,因為整個大周,沒有人比嬴淵更瞭解如何用騎兵作戰。
是以,在年前時節,姬長經常會與嬴淵提起出兵動向。
但嬴淵每一次都說再等等看,雖無否決,可姬長大概也能猜到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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