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軍中翹楚。
訓練這樣一批甲士,自然是如魚得水。
其實關於裁兵一事,姬長不是沒有想過。
如今大周在軍制上,的確存在著極大的問題。
首先是各地衛所番號編制繁雜,不利於戰時統一指揮。
其次,除備倭兵外,南方各衛基本都是子承父業,久久未經戰爭,兵員素質低下,吃空餉情況居多。
如此情況,真要是將他們送到戰場上去,多半也是送死。
今日,既然聊到這個話題,姬長也來了興致,命人拿來全國輿圖掛在一扇屏風上面,
“子川,將你的想法說來聽聽。”
言語間,他們二人已經站在輿圖前。
皇后見此,也是緩緩起身,但是並未靠二人太近。
她一向懂得分寸。
事關國家大略方針,她一般都是敬而遠之。
除非,是姬長主動提及,她才會言說一二。
“陛下與嬴將軍只要一碰面,多半都是談些國事,習慣就好。”
皇后笑了笑,向著攙扶自己的賈元春說了句。
賈元春點了點頭,看向二人背影,
“陛下事事以國為重,嬴將軍又是陛下器重的臣子,聊些國事,也是應該的。”
今日,皇后本打算,藉著嬴淵在此,待這對君臣把酒言歡之後,順勢說出嬴淵與賈府、賈元春之間的關係。
雖然姬長早就清楚。
但是經皇后親口說出,到底還是有些不同。
能不能爬上龍床,最終,還是要看賈元春自身的造化。
話說那對君臣,此刻正牢牢盯著全國輿圖。
嬴淵指著京城的方向,率先開口道:
“臣認為,南北兩京,侍衛親軍兵力維持在二十五萬左右即可。”
“其中,北京城二十萬,南京五萬。”
“山東、山西、河南三省,有十萬兵力足夠。”
“兩浙、兩廣,算上備倭兵,放置十五萬兵力。”
“雲南、貴州一帶,要嚴防南蠻,故而兵力應在十萬左右。”
“陝西十五萬,奴兒干都司等一帶,放置十萬兵力。”
粗略算下來,這便已經有八十餘萬的兵力了。
別看八十萬人很多,但很難在一場戰役中,哪怕是國戰全面排程起來。
即使能夠全部排程,由於物資、裝備等有限的情況下,真正具有戰力的將士,頂多也就有三四十萬。
其餘人,也只能在後方押送輜重、糧草等。
嬴淵前世歷史上,土木堡之役裡,明朝號稱五十萬雄獅,其實真正的帶甲之士,也就是侍衛親軍與三大營兵力,也就只有二十萬而已。
無論是史書還是野史中記載的,動輒雙方超過百萬人數的大決戰,其實都是將身著布甲或是乾脆不著甲的民夫給算上了。
但真正能夠影響戰局發展的,還是身處戰陣中的那些帶甲之士。
土木堡之役,二十萬帶甲之士被敵軍衝散、衝亂,使其首尾不能兼顧,陣型大亂,一觸即潰。
其後,剩餘的二三十萬大軍,都如驚弓之鳥般四處逃竄去了。
在帶甲之士近乎全軍覆沒的情況下,于謙靠著一批裝備差、只著布甲的備倭兵就打贏了北京保衛戰,不是一般的厲害,是很厲害。
哪怕是此刻的嬴淵,你讓他指揮一萬身著布甲的輕騎去衝瓦剌騎兵陣,多半也是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