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包括賈老太太在內,所有的賈府人,才真正意識到。
嬴淵這個天子寵臣,並非是靠著阿諛奉承上位。
而是有著實打實的軍功,是從屍山血海裡奪來的昭勇將軍之位!
他與朝廷上大多數的尸位素餐者不同。
恍惚間。
賈老太太從嬴淵身上看到了讓她既感到熟悉又覺陌生的一種氣勢。
她認真地想了想。
忽然眼前一亮。
自己的公公,初代榮國公身上,也有著這等氣勢。
殺伐果斷?氣吞山河?大概如此。
“嬴家哥兒,當真要將此事做絕?”
此時,整座賈府裡,唯獨老太太敢與嬴淵說上幾句了。
然而,嬴淵沒再搭理他,而是當著眾目睽睽的面,將陳大牛帶去內院。
似乎,從現在開始,賈府真正做主的人,不是賈老太太等,而是嬴淵。
待嬴淵前腳走後。
賈政皺眉道:“孃親,事到如今,可該如何是好?”
他顯然是有些懼怕嬴淵。
賈老太太看向眾人。
又想到如今裝病臥床的賈寶玉。
不由得搖頭一嘆。
在如今這軍功出身的賈府裡,她怎麼就找不到能與嬴淵比肩的後輩呢?
“將王家侄子喚來吧。”
老太太認為,當前能緩和賈府與嬴淵關係的,也就王子騰了。
然而...
賈赦苦著臉道:“孃親,早已差人去請王統制了,但...下人說,王統制病了,來不了...”
病了?
一個個病得可真是時候。
老太太很無奈,只能寄希望於迎春無事。
如今,她也無計可施了。
“我累了。”
“有什麼事,明個兒再說。”
她相信,只要迎春無恙,嬴淵礙於她的身份,應當不會拿賈府或寶玉如何。
但是,她畢竟老了,老到自詡為看穿人心,實則不過倚老賣老。
嬴淵,從不是一個善於妥協的人。
至於王子騰稱病,其實很簡單。
他不願因賈家與嬴淵鬧僵。
曾參與河套一戰的不少將士們,雖然與嬴淵關係不算太好。
但聽說了嬴淵的事情後,都積極抱團在一起,甚至揚言要幫著嬴淵對付賈府。
畢竟,他們都是一塊出生入死的袍澤兄弟。
倘若王子騰在這個時候幫著賈府說話,不免失了人心。
去往迎春院子途中,陳大牛向嬴淵說了一事,
“今早,都察院左都御史丁玉向陛下上奏,參了大哥與這賈府名喚寶玉者。”
“參大哥的理由是擅動兵權,疑要造反。”
“參那賈寶玉的理由是侮辱邊將、邊卒,其心可誅。”
聽到這裡,嬴淵神情一愣。
他想到都察院那幫人肯定會參自己,沒想到,連帶著賈寶玉一塊參了。
想想也是,都察院的人平生最看不慣的就是武將與勳貴。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自然,要兩個一起去參。
他們樂意見到嬴淵與賈府鬥個你死我活的局面,然後再趁機落井下石。
“陛下怎麼說?”
嬴淵問道。
陳大牛道:“說來也怪,陛下聽聞大哥調兵在賈府門前之事極為動怒。”
“甚至氣得都從龍椅上走下來了,然後...陛下摔倒了,又患了風寒,近日決定不理朝政。”
嬴淵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他們君臣二人,也自是無需多言。
迎春院子裡。
這時,蓁兒剛喂迎春喝下湯藥,換了被褥。
在將換下的被褥拿去翻曬期間,司琪在屋裡觀察著迎春的情況,至於琇橘則跟在蓁兒身旁問個不停,
“蓁兒姐姐,你好像什麼都懂,不像我,笨的要命。”
“蓁兒姐姐,今早您收拾院子的時候,將那梅花樹的枝幹裁剪了一番,比以往更好看了,您能不能教教我是如何裁剪的?”
“我剪花草時,姑娘總說我笨。”
“...”
蓁兒笑著應聲道:“待迎春姑娘無事了,我若空下來,就教教你。”
經過一夜的相處,司琪與琇橘對蓁兒可謂尊崇至極。
以往,她們在府上注意不到的一些細節,都能被蓁兒舉一反三,告知她們,使得她們受益匪淺。
話音剛落,就見嬴淵與陳大牛走來。
蓁兒當即放下手頭物甚,前去施禮,
“家主。”
“見過嬴將軍。”
陳大牛大大咧咧道:“蓁兒姑娘似比昨日好看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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