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兒道:“陳將軍今早可是飲了蜜酒?”
陳大牛一愣,撓了撓後腦勺,“不曾啊。”
蓁兒道:“陳將軍說笑了。”
嬴淵問道:“迎春情況如何?”
蓁兒連忙回應,“氣色瞧著比昨日好了些許,應是無大礙了,只是不知要何時醒來,不如家主再去請御醫來診診脈?”
嬴淵點了點頭,“已差人去請。”
這時,探春在院外大聲道:“嬴家表哥,是我,我來看看二姐姐!”
她被守在院外的侍衛攔住。
嬴淵大聲道:“放她進來。”
隨後,探春才得以進了院子裡,
“二姐姐情況如何了?”
經由嬴淵同意,蓁兒又將方才的話複述一遍。
探春心裡鬆了口氣,“無大礙就好。”
嬴淵問道:“賈寶玉那廝,是真病假病?”
探春下意識道:“是否真病了不知,但聽說嬴家表哥進府,嚇到了是真。”
嬴淵點了點頭,神情中透出幾分疲憊。
陳大牛道:“大哥,俺去將賈寶玉那廝揪過來,讓他給俺嫂嫂磕頭賠罪。”
說罷作勢就要走。
蓁兒連忙攔住,“陳將軍,您又不知那賈寶玉住在何處?”
探春不敢言語。
嬴淵道:“消停些吧。”
“說來也是。”陳大牛向蓁兒笑了一句,又道:
“大哥,您因嫂嫂的關係,與這賈府有親。”
“但俺沒有,俺去給嫂嫂出了這口氣。”
探春一驚,暗道,這廝怎的這般勇?
“這口氣,我自是會出,無需你插手。”
“待會兒用了午食,就去府外候著,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再生事端。”
說罷,嬴淵便走進屋子裡休息。
與此同時。
王夫人從正堂來到梨香園這邊,向薛姨媽說了嬴淵的事情。
薛姨媽母女二人聽得心驚,
“這位嬴將軍就不怕得罪了賈府?”
“一腳就將那僕役踹昏了過去?”
“...”
王夫人唉聲嘆道:“就連老太太都不敢太過聲張,想來不是那位嬴將軍敢不敢得罪咱們的事,而是咱們敢不敢得罪嬴將軍。”
此時薛蟠也在旁邊,“不就一介武夫,差人轟出去便是?”
薛姨媽瞪了他一眼,“你要無事便去看些書,沒有聽你姨母說,如今府外駐紮著禁軍,咱要是差人將那嬴將軍趕出府去,便就真讓他找到帶兵入府的理由了。”
薛家與賈府有親,故而站在賈府這邊議事說話。
“此事,就連兄長都不願介入摻和。”
“這次,咱們賈府的面子,怕是要丟盡了。”
王夫人又嘆了口氣,“可憐我那孩子,若真個兒被他捉了去,只怕要吃苦頭了。”
薛寶釵道:“寶兄弟不是病了?再說,有老太太在府裡坐鎮,那位嬴將軍必是不敢將事情做絕。”
“還請姨母放心便是...只願這時迎春妹妹無恙吧。”
嬴淵進賈府的事情,對榮國府的影響可謂極大,但對寧國府那邊,竟是也有幾分影響。
這些時日以來,秦可卿的確是病了,但病得沒有太重,能靠藥物吊著一條命。
主要還是心病。
就在前些時日,秦可卿發覺,自家公公對自己做出的一些行為愈發大膽,已然是逾越了禮制。
甚至,還故作不小心,將手掌碰到自己的胸脯處。
這要是傳了出去,該讓自己怎麼活?
一來二去,便就病倒了。
而生病期間,公公賈珍一直在找藉口每日來探望...
以致於秦可卿無法安心養病。
這一日,她如往常一般,提心吊膽的等著賈珍來探望...
然而,卻聽身邊的婢子說,今日賈珍不來了。
秦可卿好奇,問道:“往日公公都來,今日為何不來了?”
那名喚瑞珠的貼身婢子道:“奴婢不知。”
“奴婢還聽說,近日榮國府那邊出了大事...”
她將事關嬴淵的事情說出。
引來秦可卿沉思。
如今府外都是禁軍與錦衣衛...
此刻,京城裡定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賈府。
或許因此,使得賈珍有些投鼠忌器了?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若如此說來,倒是多虧那位嬴將軍搞出這些事來,自己才能免於一難。
不過...終歸是治標不治本。
“你去將我鍾弟喚來,就說我這幾日病的厲害,想讓鍾弟陪在我身邊。”
秦可卿有個弟弟叫做秦鍾,與賈寶玉關係不錯。
她希望,秦鐘的到來,能讓賈珍稍微顧忌些。
畢竟,秦鍾雖小,可到底是秦可卿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