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瀚南北軍日行八百里,到第八日才行至隴西。
大軍在隴西的狄道稍作休整了半天,待再次出發,便是真正出了大瀚帝國的版圖了。
劉嫣隨著大軍越來越靠近邊界,這大漠裡的風也越刮越猛。
她之前從沒有在這麼短的時間長途騎行過,上次去定襄,是坐馬車抵達的,自然沒有這次風吹日曬來得辛苦,不過霍不疑念在她腳傷未愈,時不時的讓她坐醫正們所乘的馬車,劉嫣這征途,倒也還算好過。
不過今日卻奇怪,她剛坐上馬車沒行多遠,外頭就開始敲車門。
“殿下!咳咳咳!”
阿洛妲與劉嫣同在車內,聞聲收斂了說笑,外頭推開簾門,風沙立時席捲而來,劉嫣只反應慢了半拍,就被沙粒撲了滿臉,迷的她眼睛都幾乎無法睜開。
這股勁風毫無預兆,且愈來愈大,連隊伍裡的戰馬們都被壓彎了頸。
風中夾雜的細細沙礫,往人渾身亂鑽,不是脖子就是鼻子耳朵,空氣更是乾的人不敢張口。
霍不疑有些緊張,專派了一波有經驗的騎兵隨護大軍,避免將士們被這股風模糊視線,衝散隊伍。
“霍將軍讓大家下車!若遇上流動的沙丘,馬車太重會陷進去的!”傳話的軍士一邊說一邊咳嗽,他的嘴唇已經被風吹的皸裂,頭深埋在領子裡,也避免不了沙子往衣裳裡鑽。
劉嫣聽他如此說,立即跟阿洛妲下車,靠在車輪旁徒步行軍。
起初他們還走的很快,後面越走越累,彷彿雙腿被灌了鉛一般,抬腳都覺得費勁,而這沙暴卻沒有要停歇的意思,刮的更厲害了,耳邊頻頻聽見馬匹在不安的嘶鳴。
“靖王!”一聲高呼被風沙吹到耳裡,劉嫣還來不及辨認方向,一塊頗長的白紗就蒙在了她頭上。
“誰——”劉嫣本能的想說話,才張開嘴,就撲進來好一掊沙子,她忍不住呸了幾口。
“把臉蒙上!”來人騎著馬,似乎是用手略捂住嘴在說話,劉嫣聽不出是誰,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二話不說就摸著頭巾將脖子和臉裹了個嚴實,而且這回連眼睛也沒露出來,索性扶著馬車車輪的主軸走,任由隊伍領航。
“殿下?殿下醒醒!殿下?”似乎像在睡夢中,劉嫣迷迷糊糊的聽見有女子在輕輕喚她,但劉嫣卻並懶得理睬,只眨了下眼就又沉沉睡去。
“譁~”房門驟然被人大力推開,夜裡的寒氣立即逼進屋來。
劉嫣一面做夢,一面感覺自己的額頭像靠在了冰面上一般刺骨,而那冰面還兀自摩挲著又翻過面來,又變成了一隻粗糙帶繭的大手——
劉嫣這回徹底睡不著了,她奮力睜眼,霍不疑那張魔面立刻映入她的眼簾。
霍不疑怎麼在這兒?她為何躺在床上?大軍不是還在沙暴裡行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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