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為壽命,元嬰之上壽五百,光陰漫長,又能追尋些什麼?
像季天賜這般卑躬屈膝,討好上位者,又是像得到些什麼?
疑惑太多了,像被小貓玩弄的一團亂糟糟的線團,無論如何思考也沒有頭緒。
季昭想不明白,身體忽然騰空,向後仰倒。
華珏殘忍的笑容從視線中划走,蒼藍天空刺目,要知道她身後可是數以萬計的臺階!
季天賜攏著袖子,神情淡淡:“看,她自己摔下去了。”
“你們瘋了!”
青衫男人低喝,化作一道青光追逐季昭滾落的身影而去。
“哼,多管閒事!”華珏冷嗤,陰冷目光掃過剩餘在場之人,警告道,“今日是她自己沒站穩摔下去的,你們可看清了?”
眾人都不想得罪華家,自是忙不迭應下。
“師妹也太不小心了!”
“唉,凡人的孩子就是蠢笨!”
華珏十分滿意,臉上忽而綻放出羞澀的笑:“今日多謝諸位師兄師姐幫華珏打掃,為表謝意,我讓管家爺爺準備了一點謝禮……”
眾人紛紛說著推辭的話,腳下卻很誠實地跟在華珏身後。
華珏轉身朝學宮內走,笑意愈深,對跟在身後的人說:“你很不錯,以後就跟在本少主身邊吧。”
季天賜心中一喜,也不拿捏姿態了:“屬下謝過少主。”
他雖然拜入了天劍門,但門內講求實力為尊,任你天賦再高,要想得到更多的資源,就必須得靠自己搶。
況且,一個二等劍骨罷了,天劍門內多得是,在內門弟子中都排不上號!
也不知道那宋鶴眠是如何成為親傳弟子的!
學宮一年給天劍門三個名額,要不是用了一點小手段,根本輪不上他。
季天賜越想,心中陰霾就越多。
若在華家也撈不到什麼好處,那他只能再另尋他法了。
另一頭,青衫男子總算在季昭受到更嚴重傷害的時候抓住了她。
他把昏迷不醒的那麼小小一團抱在懷裡,鬆了一口氣。
可見對方的手臂軟趴趴垂著,一口氣又頓時提了起來,馬不停蹄往藥院趕。
藥院,嶽大夫正在帶新來的學生認路,只見一道青色身影攔在前面,還以為是來醫鬧的,頓時警惕起來。
“誰治的你找誰上公判庭,不準鬧事啊!嗯?你是文院的顧青柏?”
“您快看看她!”對方把懷裡的小人遞到他眼底下。
嶽大夫一看便大驚失色:“這是誰治的?”
治成這個鬼樣子!
顧青柏嘴角一抽:“不是!她從學宮門口的臺階摔下去了!”
嶽大夫松了一口氣:“哦,那就好,不是什麼大事……”
看顧青柏火急火燎的,還以為是院裡那個學生把這小姑娘治成這樣的呢。
“怎麼不是大事,你看她的手!”顧青柏急了,“斷了!”
嶽大夫隨便看了一眼,心中有數:“小孩子骨頭軟,好得快!你別在這兒給我扯東扯西了,耽誤治療更受罪!這樣,你找——”
他掐指頭算了算,抬眼正看見一個墨綠的身影從醫堂走出來。
“你就找他看吧!風瑜,你來帶他們去看看!”
那道身影抬頭,露出一張帶笑的昳麗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