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用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盯著他,不說話。
男人也笑著,用閉著的雙眼看她。
雙方靜靜對峙。
最後男人先發問:“幫你喝,有什麼好處?”
季昭歪頭想了想,說:“我可以在師姐那裡幫你說好話。”
男人眉梢一挑,沒問她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只笑得愈發溫和:“確實是個很有誘惑力的好處。”
季昭驕傲地昂起下巴:“師姐現在最喜歡的是我喲!”
“那我怎麼知道你在她面前說我的好話了呢?”他又問。
於是季昭舉起小手,伸出短短的小拇指,定定看著他:“我是誠信小孩哦,我們可以拉鉤。”
她特意強調了“誠信”,就好像在暗指什麼一樣。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裡平靜無波,似乎對於他的身份並不感到好奇或者恐懼,更不用說尊敬了。
男人笑意不減,微微俯身,也伸出小拇指,和她拉鉤。
“拉鉤上吊,一、嗯,一千年不準變!”季昭一字一頓地念。
唸完後,她還是盯著男人:“這次不能拋棄別人哦。”
她的目光移到男人腰側的佩劍上。
那把劍沒有一個正經的名字,提示只說是:
【斬斷應不染劍骨之劍。】
不用看後面的內容,季昭就知道了,眼前這個男人是師姐的爹爹,也是那個人人都豔羨尊敬的“天下第一劍”,或者說“劍首”。
也是隻看這短短几個字,季昭就對這個俊秀斯文的男人好感全無。
她樂於對絕大部分人釋放善意,但這個人顯然不在其中。
男人走到酒桌前坐下,自斟自酌,好一陣也不見醉意,剩下一半烈酒很快見底。
最後一杯飲盡,他還是光風霽月之貌,斯文頷首:“好酒,多謝款待。”
這第二道考驗就算完成了。
酒仙面色詭異,似乎真的沒想到男人願意幫季昭喝酒。
“好吧……第三場,名為大夢。”
她款款走來,食指在季昭眉心輕點:“若能自己從夢中清醒,那便算你透過考驗。”
一陣強烈的睏意襲來,季昭只覺眼皮吊著千斤重的石頭,直往下掉。
“好睏……”
她一頭栽倒在酒仙懷中,沉沉睡去。
酒仙輕撫小孩柔嫩的臉頰,輕聲道:“不知道這孩子會夢到什麼……”
“總歸不是什麼好夢。”男人搖晃著空了的酒杯,笑容莫測。
一旁王強對他恭敬行禮:“見過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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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昭被刺鼻的血腥味驚醒,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
左右張望,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擁星學宮。
幾個不認識的學生御劍自頭頂飛過,她只依稀聽見幾個詞。
“應不染……”
“……生死戰!”
待她扭頭望去,只見學宮擂臺的方向血光沖天。
許多學生都在往那邊趕。
師姐出事了?!
季昭連忙跟上,暗自焦急是不是劍冢派來的人提前打上門來了。
越琢磨心裡越著急,但她人小腿短,跑起來也沒別人走來得快。
偏偏這時候,時刻不離身的小兜兜也不見了!
季昭眼看著擂臺方向的血氣越來越濃郁,一顆心越來越沉。
劍冢來的人不會在大開殺戒吧?
可等氣喘吁吁地趕到擂臺,她卻發現大開殺戒的那個人,是自己的師姐。
“器兒!”
這道聲音季昭很熟悉,是陳夫子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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