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嘟囔半天,章虎小心翼翼問道:“帆哥,人跑了,晚上俺還有雞腿嗎?”
李帆啞然一笑,“有,肯定不會少你的!”
章龍瞪了眼虎子,扭頭看著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幾人,沉聲道:“帆哥,這幾個人怎麼辦?會不會惹出麻煩?”
李帆白了他一眼,“怕什麼,又不是我們的人,人於裕州都不管了,你就別瞎操心了,況且,本官是吏部欽點在冊的朝廷命官,他們敢當街行兇,我沒將他們綁去大理寺,他們就該燒高香了!走吧!先去咱們自己家看看,然後各自挑選屋子住下,一會兒你們再陪著小圓去集市上買些菜回來,我要回一趟大理寺!”
章龍眉心一跳,於裕州的話,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立刻擔憂道:“要不我讓章虎跟著您一起回大理寺吧!”
章龍言外之意李帆明白。
霎時間,一股暖流滑過胸膛,李帆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放心吧,一個二世祖,奈何不得我!莫忘了,如今我可是奉殿下之命辦事,哪個不長眼的若是敢攔著我,哼哼,看他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眼見章龍還要說什麼,李帆打斷道:“行了,別婆婆媽媽的,對了,你可得記著,一定要買雞腿給虎子吃,咱們當家長的可不能騙孩子!”
交代完三人所有事情,李帆這才孤身來到大理寺。
可遠遠就瞧見於裕州領著一眾大理寺差役神色憋屈的回來。
“喲,於大公子,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於裕州先是一愣,隨即身軀隱隱發顫,接著面色激動地回身一指李帆,“就是他,給本公子抓住他,我要親自教訓!”
一眾差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敢動手。
畢竟於裕州是於恩榮的兒子沒錯,可眼下要抓之人那是正兒八經的大理寺錄事,即便官職才九品,可對於他們這些差役來說也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本以為跟著於裕州就是去抓幾個青皮無賴,既能混個臉熟,又能撈一份功勞。
誰成想,竟是讓他們動手抓大理寺的官員。
眼見沒人動手,於裕州氣急敗壞,對著領頭的差役就是一腳,怒道:“去啊,還愣著幹嘛?本少爺說話不好使?”
那人神色糾結,顫聲道:“大……大公子,李大人可是大理寺錄事,既無海捕文書,又無於大人的許可,小的們怎敢隨意拿人?”
這人說話倒是兩邊都不得罪,頗讓李帆意外。
言下之意便是自己等人官職低微,要抓大理寺官員你於裕州還不夠資格,得讓你爹來,要不你就拿出朝廷下發的海捕文書。
聞言,於裕州臉色陰沉,盯著那領頭的差役冰冷出聲,“齊三,本少爺看你是皮癢了是嗎?是不是嫌自己……”
可於裕州話未說完,李帆就衝著於裕州勾了勾手指。
“於大公子,你有什麼事兒衝著我來,拿弟兄們撒氣算哪門子出息?不就是捱了頓揍,想找回場子嘛,來,我奉陪,你要是個帶把的,咱倆今天就一對一單挑,誰輸了誰孫子,也別回家哭鼻子抹眼淚的賣慘。”
說著,李帆還將自己長衫袖子捲了起來。
有機靈的差役,見事情鬧大,連忙朝著內衙叫人去了。
李帆這番話讓一眾差役心生感激,下意識齊齊看向於裕州。
於裕州卻被幾人的目光盯得騎虎難下。
他不明白,前幾日還跟在自己身後忙活的狗腿子,怎的才幾日,竟有了潑天的膽子敢和自己對著來。
他一個小小兵部清吏司文選之子,究竟有何底氣敢這般同自己說話。
越想越氣,看向李帆的眼神愈發憤怒。
反觀李帆,擼完袖子便從容不迫地站在原地等著於裕州從臺階上下來同自己單挑。
就看這孫子腳步虛浮,面色蠟黃的模樣,用屁股想都能猜到那具身子骨定是被酒色掏空了,純純一個廢物。
而自己這具身子雖然也瘦弱,可畢竟元陽就洩了那麼一次,正要打起來,李帆絕對有信心,將他打得媽都不認識。
今天要是不將他屎打出來,都算他出門前拉得乾淨。
此刻,不遠處,暗中有一雙眼睛正盯著大理寺門口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