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曦
裴棄睜眼看著熟悉的天花板，頭微微一偏就疼得他倒吸一口氣。
賀昭賜睡眠淺，因為前世在監獄的時候就常常在睡夢中被拉起來打一頓，所以這個細微的動作就將她驚醒了。
“醒了？頭還疼嗎？”賀昭賜一睜眼就看向裴棄，一臉緊張。
她昨晚在床邊守了一夜，被他推在月季花叢里弄得一身狼狽。眼底下的烏青與她白皙的面板相比異常明顯，頭髮此時也亂糟糟的。
裴棄不是第一次看見她這副模樣，但這次卻最為心疼，他知道是自己將她搞成這樣。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最平靜，“昨晚是…”
“昨晚你還好意思說，你走著走著就暈了，害得我天黑沒看見路摔了一跤。”
賀昭賜很會撒謊，此時也是撒的面不改色心不跳，讓人聽了都覺得好像煞有其事。
但裴棄知道，她撒謊的時候會習慣性的撓撓手指，更何況昨晚的事他記得一清二楚。目光落在她手上，又發現她滿手傷痕。
賀昭賜被看得急忙起身，起得太快一直沒注意的腳傷又痛了起來，“我…我先去洗漱了。”
賀昭賜說著轉身就要走，可還沒一步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再次緩過來就已經被裴棄抱在了床上。
裴棄劍眉緊皺，低下身來看著她腫了一個大包的腳踝。
從賀昭賜的角度來看，剛好可以看到他又黑又長的睫毛，還有那高挺的鼻子以及緊緊抿著的薄唇。
他長得真好看啊。像一朵高嶺之花。
賀昭賜只在心中這樣想。
“嘶——”
然而一個沒注意，他就輕輕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腳板，讓她沒忍住倒吸一口氣。
裴棄抬頭看著她，眼神裡第一次裝滿了愧疚，他從不捨得傷她分毫，如今看到自己將她搞成這副模樣，就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以後見我再失控就離我越遠越好。”裴棄的聲音很溫柔，帶著低啞。
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失控，也是他第一次有了一種以前從沒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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