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一棵沒有根的枯樹下
擁抱了我的少年。”
…………
一曲畢。
賀昭賜低頭放好吉他,手背上落上了一滴溫熱的液體,她這才發現自己眼睛都溼了。
作這首歌時,她的腦海裡全是裴棄。
生活在陰暗處的裴棄,
小心翼翼愛著自己的裴棄,
慘遭背叛仍溫柔如初的裴棄,
無條件無理由偏愛她的裴棄。
“這首歌是我寫給我最愛的那個男人。”賀昭賜看了一眼自己左手手腕上繫著的絲巾,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一個笑容。
她的大眼睛含笑,水遮霧繞地,媚意盪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這是一個從骨子裡散發著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男人,牽動著男人的神經。
就連閱女無數的凌夜希也看愣了眼,他好像突然間就明白了自己大哥為什麼非這個紅顏禍水不可。
*
M國。
今天的天陰沉沉的,有一陣沒一陣的風都帶著刺骨的涼意。
男人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離開酒店前像是想到了某個小女人的嘮叨,破天荒的記得披上一件黑色的大衣。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男人容貌不管走到哪都是那種一等一的級別,只不過身上氣質太過冷冽,讓周圍人望而止步。
車子彎彎繞繞,最終來到郊區一塊較為安靜的墓區。
下車時已經下了雨,沈淵撐著一把黑傘為他開啟門。
“就在外面等著吧。”裴棄低垂的睫毛下一雙墨色的眼睛彷彿沒有焦距,他的聲音低沉,只不過好像比他周身的氣息更為冰冷。
若不是見過他在賀昭賜面前的樣子,沈淵大概就會以為他就是這樣一座無情無慾的冰山。
昂貴的皮鞋踩在淺淺的水窪裡,裴棄走之前接過了沈淵手中的黑傘。
以他的車為首,後面的四五輛黑車前都筆直地站著一排黑衣人,他們訓練有素,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遠看就像一排屹立的雕塑將整個墓園都包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