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初卻伸手，扶起梨軟軟：“你算的都對，是怎麼算的？”
梨軟軟才為自己解釋了一下：“小時候，我娘還活著時，日子尚且能過。娘帶我鄉下探親時，跟著我那短命的舅舅學的算數，他一生鑽研於此，將畢生所學寫於書上，我長大後跟著書又學了不少，便會了。”
她是記得她那舅舅瘋瘋癲癲的，整天瘋言瘋語，若是沒病，家中也不會將她娘賣進侯府做活了。
梨軟軟想，就算葉雲初去查也查不到什麼了。
況且她只是一個小小通房，自小在侯府長大，也沒有什麼好查的。
葉雲初來了興趣：“那書可在？”
“家中生活艱難，賣掉了。”
“你還記得內容？”
“並無過目不忘的本事，不過世子爺想學，我，卻是可以教您的。”
梨軟軟低頭，大不了先教他九九乘法表。
想來也夠世子爺學一陣子去鑽研的了。
葉雲初興趣不小：“你來和我一起算賬，不許藏著掖著，我倒看你有多快。”
葉雲初又重新摟著梨軟軟，算了好一會賬，連飯都是海棠端來他們簡單對付兩口。
梨軟軟還是藏拙了，不然她心算的太快，她還是怕世子爺多想。
她努力控制在一個很合適的時間，至少要世子爺把算盤撥出來。
還順便學了一下算盤是怎麼用的，發現這玩意也很好學，後面就用算盤算起來了。
主要是這樣不會太異類。
卻不知道葉雲初的震驚，他還沒有學會她的算數，好一個小通房，已經把他的算盤學會怎麼用了。
這是何等聰慧的女子，竟一點也不輸那些世家女。
況且梨軟軟比起那些迂腐的世家女，她更有新的思想和格局。
從城外災民的事情，她獻出來的計策就可以看出來，她是不一樣的。
葉雲初永遠都記得那天，彷彿從梨軟軟身上看到了閃耀的光芒。
就像是她此時坐在他懷裡，把算盤輕輕撥弄的模樣。
讓人移不開眼睛。
青樓茶館裡的頭牌也很出眾，但葉雲初從來沒有注視過。
他從來沒有這樣看著一個女人，滿是欣賞讚嘆，還很愉悅。
他喜歡她這個樣子，也喜歡她軟軟害羞的模樣，更喜歡她在床笫間難以承受卻還要縱容接受他一切惡趣味時的溫柔。
好像沒有不喜歡的，就像是面對那隻小狸奴時心中藏不住的歡喜。
梨軟軟終於把賬都算完了，她肩膀已經痛的早就麻木了，她將賬本遞過去：“世子爺，我已經糾錯改正了。”
葉雲初接過來翻了翻，隨後喊人：“海棠。”
海棠很快進來，躬身行禮：“世子爺請吩咐。”
“東院的賬本和庫房鑰匙，以後都交給通房管，你們都聽她的安排。”
海棠心中一驚，通房一個下等奴僕，並不識字，如何管的了賬？
卻並未多言，低頭依照吩咐辦事：“是。”
她很快把賬本和庫房鑰匙送了過來，放到桌子上。
梨軟軟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摸，觸碰到冰涼的鑰匙，她的指腹在輕輕發顫。
這是她在抱住世子爺的金大腿之後，觸碰到的第二份權力。
梨軟軟覺得自己好像站在岔路口，也許走了這條路，也就不能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