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
陳姍妮一邊擦汗，一邊說道：“牛鬼蛇神的注視持續時間是隨著時間流逝而流逝的，如果你繼續使用俗神力量，牛鬼蛇神的追索也會繼續增加。”
“就算你死了，debuff也會繼續存在……反正你都是最後一條命了，應該直接殺殺殺的。”
辛命把空調開高了一點，問道：“所以在俗世裡，我們歸鄉客用了俗神就會死？”
陳姍妮點了點頭：“俗世，對歸鄉客的歸來無感，甚至是反感。”
辛命若有所思，忽然說道：“你怎麼不玩俗世了？”
陳姍妮擦完了汗以後，頭髮好像順了很多，說道：“那還用說，跟你一樣，死完了唄。”
辛命看著她，走神了一會兒，說道：“對了，我包裡有個河神廟裝髒，你怎麼看？”
他檢視過行情，市面上很少有山神廟或者河神廟一類的裝髒，總感覺其中有些道道，他沒有摸出來，所以辛命才詢問陳姍妮。
陳姍妮：“我坐著看唄……這類裝髒在拍賣行很少見，就算有了，也會被迅速大價拍下來。”
“至於原因，也不難猜。”
辛命想到了什麼，但還是順著陳姍妮的話頭，問道：“什麼原因？”
陳姍妮嘿嘿一笑：“華國最多的是什麼？當然是各地山川河流了，沒準山河之神的開光儀式，就是廟祝各自佔山佔河為王呢？”
辛命點了點頭：“我也猜到了……我猜測的資訊比你更多。”
“官方那邊的規劃，我猜還準備一座城市來好幾尊土地神值守呢。”
就像辛命之前的設想，沒準等《俗世》公測以後，地鐵都已經進化到用地脈就能一個眨眼的功夫把乘客傳送到另外一個地方的黑……俗世特色科技了。
陳姍妮想了想：“你說的還真有可能……不過，值守城市的地方神，應該不是土地神吧？”
照理來說……應該是城隍廟？不過城中村這麼多，羊城裡的土地神應該也不少。
下午，辛命約了民事委的人，他們對辛命手上的河神廟裝髒很感興趣，願意與辛命進行交易。
辛命坐地鐵跑到了市中心的一條商業街，就算是工作日，這裡的人流量也不少，只是沒有周末的時候多而已。
至於陳姍妮怎麼不跟過來？因為她下午還有課要上，而且辛命附近還有民事委的保衛力量呢，用不著她貼身保護。
“迷途桌遊館？”
辛命看著門面招牌，有些意外：“民事委還搞了桌遊館的副業？”
一走進店門，柔和的燈光營造出溫馨而神秘的氛圍。地面鋪設著色彩低調但質感舒適的地毯，方便玩家們長時間坐在地上進行遊戲也不會覺得不適。
牆壁上畫著很多經典的桌遊劇本宣傳圖，陳姍妮在高考完放假以後的那段暑假非常喜歡玩桌遊，還帶上了辛命跟弟弟妹妹一起玩來著……後來弟弟妹妹學業吃緊，陳姍妮就沒帶他們一起來玩了。
店內擺放著多張大小適中的桌子，每張桌子上都配備著精緻的遊戲道具，如造型各異的骰子、精美的角色卡片、詳細的遊戲版圖等，因為不是週末，沒有多少流量，所以店內的客人很少。
在店的角落設定了一些展示架，上面陳列著各種限量版的桌遊道具、手辦以及與跑團相關的書籍和雜誌，辛命好奇之下，翻了兩頁，看到上面記載的內容，頓時愣了愣。
【你相信，我們其實是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的外星人嗎？或許有一天，我們會回到原本的家鄉，儘管家鄉對我們的迴歸感到無感甚至是反感。】
店內還會有一個專門的休息區，擺放著柔軟的沙發和矮桌，提供飲品和小吃，這裡燈光相對較暗，一個人影正坐在沙發上，喝著店裡自己手磨的咖啡，注意到了正在看書的辛命。
她朝著辛命招了招手，辛命將抽下來的書擺放回去，前往休息區，找了個位置坐下。
“你好，我是辛命。”
女人看起來二十六七歲，氣質文靜：“辛同學你好，我姓呂，內勤部辦事員，也是一名玩家。”
呂小姐開門見山：“民事委，或者說國家對於社稷隍市廟系的裝髒都非常感興趣。”
“如果辛同學想要與民事委交易河神廟.裝髒，我們一定會用合理的價值進行收購。”
辛命想了想：“我想要用河神廟的裝髒替換一些晦吉時運廟系的築廟素材……最好是衰運廟的築廟素材。”
呂靜思索片刻，點了點頭：“可以。”
她先一步告辭，要返回民事委取貨，讓辛命稍作休息，桌遊館裡的小吃和飲料都可以隨意拿取，她來請客。
辛命從揹包裡拿出了河神廟.裝髒，這是一塊看起來被水氣縈繞，內部魚龍縮影的不規則事物，觸感溼潤，某種角度上來說……長得就跟寵物蛋似的。
“裝髒……大多都長成這樣子嗎？”
十多分鐘以後，辛命在桌遊店裡吃完了一份蝴蝶蝦，喝了兩口快樂水，呂小姐提著一個箱子回來了。
“久等了，辛同學。”
呂小姐開啟箱子，裡面靜靜地躺著幾樣物事，一下子便引起辛命體內衰運廟的注意。
辛命暗自記下：“命廟對於廟系的築廟素材會有敏感反應？”
隨後拿起那幾樣物事，腦海裡頓時響起了系統提示聲。
【鎮運石猊：晦吉時運廟系通用築廟素材，用以裝潢命廟，可化作猊獸，鎮定時運。】
這是一對很小的石獅子，形制古樸，拋開其真正的用效不談，說它像古董，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是清朝年間的小石獅子，修行者感應之後才察覺，原來這是築廟素材。”
呂小姐順嘴介紹。
辛命問出了心裡浮現出來的問題：“在《俗世》之前，俗世就存在了吧？”
呂小姐笑道：“遊戲背景在開頭不是說得很清楚麼，俗世一直存在，只是《俗世》之前，能夠察覺到其存在的人事物很少而已。”
這一句回答，可以回答許多問題。
辛命點了點頭，知曉自己問了一個答案非常淺顯的問題，於是繼續檢視箱子裡的其他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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