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回報說道,“大將軍,剽姚校尉領所部北上。”
“北上?”公孫賀愣住了,“他為何北上?趙破奴呢?”
信使繼續說道,“浞野侯也北上了!”
公孫賀氣的不輕,他們正面有五六萬匈奴人。其他人不知道,趙破奴和霍嬗沒理由不知道現在大軍騎兵少,既然燒了輜重就該回來啊!
衛青露出笑容,對公孫賀說道,“明日你領騎兵遊弋,不得讓匈奴人走脫。拖著他們,再拖兩三天!”
公孫賀也是久經沙場,他也意識到了,“大將軍,嬗兒他們是要等到匈奴人撤軍的時候截殺?”
看到衛青點頭,公孫賀忍不住抱怨起來,“我們拖垮匈奴人,匈奴人的鋒芒是被我們折盡。等到我們苦戰之後,他們撿現成的?”
公孫賀這麼抱怨是有理由的,雖然漢軍裝備不俗,但是也要頂著匈奴人的箭雨。哪怕有盾牌、甲冑,也會有損失。
而且匈奴人現在發瘋了,潮水一般的不斷湧來,這些攻勢非常猛烈。
等到真的拖垮了這些匈奴人,大軍也精疲力盡。不要說幾萬步兵了,真的等到匈奴人撤退的時候,公孫賀手裡的騎兵都會損失不少、也無力追擊。
“我們拖垮了匈奴人,嬗兒就能立功。”衛青看向這個連襟、戰友,“我們斬獲不多不要緊,嬗兒大勝了,你能復爵。”
公孫賀老臉一紅,他也想復爵啊。戰功全都給霍嬗等人撿了便宜,那得心裡不平衡。
公孫賀有些不好意思,還不等他說什麼,衛青繼續說道,“嬗兒比你看的明白,這一戰只有他功冠全軍,你我才能讓陛下滿意。”
好歹也是重臣,當衛青將話說的這麼清楚,公孫賀自然也能理解、能明白。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抱怨,“這一次大戰,你才是主帥!我們廝殺一場,全都是在給嬗兒做陪襯了!”
衛青笑而不語,下令說道,“趁著匈奴人暫時歇了,令大軍先前推進。逼著匈奴人再戰,不能讓他們歇著!”
既然知道霍嬗的安危沒問題,也知道霍嬗立下了奇功,衛青就更加有底氣了。
既然嬗兒已經將戲臺給搭好了,衛青自然也就要將剩下的好戲給唱的精彩。
這些匈奴人必須要拖垮,只有這樣才可以讓霍嬗等人立下大功!
漢軍忽然出動了,原本只是緊緊護衛著陣型兩側的騎兵盡出,在到達射程後就是一陣弓弩、箭矢伺候,隨即立刻回陣。
與此同時,漢軍的步兵們也齊齊向前。只是陣型依然完整,這也是在持續的壓縮著、靠近著。
左賢王且鞮侯此刻憂心忡忡,不好的訊息不斷的傳來。
自從那個漢朝的冠軍侯出面開始,且鞮侯就覺得自己黴運不斷。被圍困的趙破奴跑了不說,哪知道那些人迂迴上百里,然後一把火燒了大軍的輜重。
漢軍主力這邊又遲遲無法破陣,想要立刻就走會不甘心,會擔心自己的左賢王之位不保。可是不走的話,糧草、箭矢都有些不夠了。
更要命的是漢軍主將忽然開始發動試探、攻擊,肯定是知道了軍情,現在就要拖住他們了!
對於且鞮侯來說,現在就是進退維谷。
立刻就走,肯定會損失慘重。但是留在這裡繼續攻打,很有可能無法破陣。
衛青在忙著消耗且鞮侯,而且鞮侯在思索著如何破局。
而霍嬗此刻已經到了距離主戰場一百五十里意外,悠閒的烤著羊腿、看著戰馬在吃著牧草。
“這兩天好好休整,馬上說不定就有戰事了。”霍嬗一邊烤著羊腿,一邊得意的說道,“抓的嚮導就是好用,這裡是匈奴人渡河之處。”
趙安國也開心不已的說道,“還有前頭,我們可以埋伏在山谷兩側。一百重騎擋在那裡,匈奴人就逃不出去!”
曹宗也說道,“也就是人手不夠,要不然我肯定在山谷兩側埋伏重兵,等到匈奴人過去的時候亂箭伺候!”
霍嬗笑著點頭,說道,“這邊是去匈奴王庭的近路,真要是抓著了匈奴的左賢王,回去就能封候拜將了!”
霍嬗和曹宗是侯爵,但是都還沒有拜將。
真要是抓了個左賢王,那才是真正的大功。幾乎等同於儲君啊,比左大都尉更有分量!
尤其是這個左賢王叫做且鞮侯,這是伊稚斜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