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國仔細想了想,問道,“現在大將軍在,君侯掌南軍、李家掌北軍?真到了以後,君侯就是大司馬了?到那時,君侯不得和丞相那些人鬥起來?”
曹宗也有些擔心的說道,“君侯,你得去朝堂啊。那都是四五十、還有六七十的人,不鬥可不行。”
霍嬗不上朝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哪怕他身上有爵位、官職,就是不去上朝。其他人也不說什麼,此前是因為年齡的原因,可以不在乎。
但是這一次回朝之後,霍嬗勢必是要升官驃騎將軍,也就要開始負責軍隊的日常管理了。到那時候,霍嬗就不只是一個侯爵、將領了,也要開始涉足軍隊的建設等等。
霍嬗懶洋洋的說道,“我?上朝不上朝都不是要緊事,大將軍還在呢。我就是整天吃喝玩樂,出征時也是主將。倒是你們兩個得抓緊,什麼時候能得將軍號、哪怕是個雜號將軍,那也是好的。”
趙安國和曹宗無言以對,這一次回去,他們的官職多半是兩千石的校尉,肯定是升官了。但是想要成為將軍,那還差點火候。
忽然間陳居過來,“君侯,信使來報,陛下催促君侯早些回長安。”
霍嬗立刻牢騷起來,“我們走的還慢?我回書一封好了。”
霍嬗剛剛起身,又想起來了,“信使呢,叫過來!”
看到信使,霍嬗直接問道,“那個貳師將軍現在如何了?”
信使不敢不答,說道,“回君侯,此前聽聞貳師將軍出戰不順。西遇鹽水時,沿路的西域諸國恐慌,都各自緊緊地守住自己的城堡,不供糧食,大軍一路攻打損失不小。”
霍嬗也不意外,看看天色說道,“這怕是要出亂子了,馬上就要到冬天了。”
信使繼續說道,“此前聽聞大軍已經到了鬱成城,此乃大宛重城,現在該是在攻此城了。”
“行了,我知道了。”霍嬗更不意外,“朝中可有罷戰息兵之論?”
信使回答說道,“回君侯,此前並無聽聞。前幾天君侯大捷之捷報入長安,滿城歡騰。”
信使可能有些誇大,不過霍嬗也鬆了口氣。現在朝中上下基本上還是主張對外用兵的,這就是好事。
打贏了、得到了好處,當然繼續鼓勵用兵。要是敗了,到時候就有人跳出來反對用兵了。
寫好書信交給信使,霍嬗對趙安國、曹宗說道,“聽到了沒?回去之後好好想想如何去打西域,李廣利打不下來大宛。到時候我搶這個差事,你們明年還要隨我出征!”
曹宗又是擔心又是驚喜,“君侯,出征大宛就是準備給李家封侯啊,這如何能搶?”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讓李廣利去帶兵打大宛的原因,就是給他創造封侯的機會。
“我還未獨領一軍,不去打大宛去打哪裡?”霍嬗理直氣壯的說道,“西域和匈奴也有不同,我們得想著攻城之戰。”
曹宗和趙安國覺得霍嬗說的有道理,哪怕是歪理,他們也都覺得好像也是理所當然了。
沒有軍功的時候,哪怕霍嬗不上朝,可是在朝堂當中也有存在感。
現在他有了軍功,回到了長安之後自然也就更加的耀眼。他要是去搞風搞雨,也沒人覺得奇怪。
尤其是想到皇帝對他的偏愛,李廣利那個貳師將軍很有可能就要當到頭了。已經搭好了戲臺,自己唱不好那一出大戲,自然也就別怪霍嬗去拆臺了。
李廣利?
霍嬗笑了笑,算不上你死我活,甚至表面來看李夫人、李廣利都對他有所尊重。
但是沒辦法啊,蛋糕也就是那麼大。霍嬗多吃一口,李廣利就少吃一口,機會也不會時時都有。
簡單的休息之後,霍嬗等人繼續出發。
出征小半年了,霍嬗有些想念在長安的安逸、舒適的生活。也準備好好的調養一番,出征一趟確實有點累,哪怕身強體壯也吃不消。
“君侯,我等入城需有陛下旨意!”眼看著離長安越來越近,曹宗就說道,“還有獻俘之事,得有官員來和咱們商議。”
霍嬗也明白這個道理,說道,“那好,你們在外頭紮營,肯定會有人帶你們去大營。好好的收拾一下左賢王,讓他風風光光的走完長安,去面見陛下。”
趙安國頓時笑起來,左賢王是要風光了,長安百姓肯定都想看看左賢王是什麼模樣。
曹宗則有些奇怪,“我們帶人去大營,你去哪?”
“都到長安了,我還陪你們在外頭受罪?”霍嬗無語的看著曹宗,“我先回長安、先入宮,再來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