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朱鸞

第33章 她祭的人

一整夜養榮齋燈火未熄,晏北在屋裡坐了一夜,高安也在門外守了一夜。

天大亮時侍從們端來洗漱的熱水,高安才伸手接過,親自端進屋裡。

晏北沉著臉坐在案後,他的面前,是一張婚書,還有一張和離書,兩張文書都磨出了毛邊,不知道過去曾被其主人翻看過多少遍。

另還有幾張破碎不堪的紙片,正是頭天夜裡從火盆裡翻出來的紙片。

不過在看到高安之後,這個曾經不羈的少年,還是很快褪去了臉上的陰沉之色,恢復了尋常。

三年奶爹生涯,到底將他的戾氣磨去了許多。

如今的他,是個收放自如的掌權王爺了。

“王爺,該洗洗了。”高安看了眼他下巴上冒出來的青茬。明明才二十二,花兒般的青年,熬夜後胡茬一冒,就老成了好幾歲。

晏北慢慢端起手邊的茶:“你說,她這祭文祭的是誰?”

這不廢話嘛!

雖說幾張雞蛋大小的紙片,只能看出來是祭文,並且語不成句,完全推測不出祭的具體物件。

會在給何家設祭的場合燒祭文,得是何家至親才合理吧?

可昨夜回來後,侍衛們也連夜去查過了,何家沒有姓王的親戚,更別說親友當中有王嬛這個人的影子。

高安是見慣了風浪的掌事太監,站了這一夜,這位王爺在想什麼,他腦子很清白。

他這就是明知故問!

他一手拿著刮鬚刀,一手拿著帕子,走過來:“老奴記起來,當初何家這事兒鬧出來時,他們的兒媳婦柳氏關進了牢裡,從而還帶出了永嘉郡主枉死的風聲。

“如果說永嘉郡主的死因當真有疑,那麼杜家就很有問題了。

“而倘若杜家涉嫌謀殺了郡主,那麼同樣死於那天夜裡流匪的夫人,也可以說是死在了杜家的手上。

“她祭的,只能是失散的小世子了。”

那種情境下,不會有人認為一個嬰兒還能活下來的。

阿籬要是死了,杜家可不就是兇手?

刮乾淨了下巴之後,他停了停手,緩聲道:“京城之中,見過永嘉郡主的人少之又少,想必王爺也是。”

換句話說,沒有人能夠判斷,永嘉郡主不會長著王嬛那副模樣。

而如果王嬛就是永嘉郡主,那她出現在杜家的局中,而且還在火盆裡燒祭文,就顯得合理了。

果然,晏北也頓了頓,看了他一眼。

隨後他又頭靠在椅背上,輕闔了眼:“我聽說那永嘉郡主文武雙全,她若活著,理應報仇。也定然有那個本事報仇。

“端王府出事後,皇城司使之職就落在了杜明煥手上。從這點來說,杜家手上不乾淨也說得過去。

“可是——杜家為奪權,要殺也該是殺端王,殺永嘉作甚?憑當時杜家的地位職權,他還沒那個能耐染指端王的死。

“何況,當年我去現場看過。

“我已跟你說過,永嘉郡主死的地方,跟王嬛出事之處相差十餘里。

“在她出事之處周圍,除了那架馬車和一對奴僕,再也沒有別的人。

“十里路,可不是個短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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