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位於北城的宅子,蘭琴立刻按照月棠吩咐的做好了飯食,交給匆匆回來的小霍。
隨後柳氏已死的訊息,在華臨輾轉回到宅子裡時,順手就帶了回來。
月棠洗去一身的血後,在為阿籬寫祭文。
一直盯著張家的小霍這時回來了。
“杜家方才把何暉悄悄提了出來,還把張少德叫到府中,安排他夜裡去飛雲寺替他為何家捐香火辦的一場法事主持事宜。
“一刻鐘前,張少德已經攜全家一起出發了。”
月棠停下筆:“何暉可曾同去?”
“何暉一直沒露面。”
月棠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把何暉保了出來,給何家辦法事,何暉卻不出面,而讓張少德去,杜家這恐怕是要利用何暉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搞不好,行的還是一石二鳥之計。
“不過也好,倒也省了我的事。
“原以為要一個晝夜,如今一夜就夠了。”
她把筆掛回架上:“我們去飛雲寺。
“把你平日那些用來翻牆的笊籬繩索什麼的都帶上。”
霍紜跟上來:“杜家這麼容易就入套了,會不會有詐?”
月棠腳步未停地邁出門檻:“當然有這個可能。
“不過,他們也想錯了,一個張少德而已,想要用來拿捏我還是不夠資格。”
……
暮色四合時,從張府駛出的一行幾輛馬車正在前往城北飛雲寺。
打頭的馬車裡,張少德夫婦均神情嚴肅。
天擦黑時分,他們還在因為突然打發兒媳出門會不會引起杜家猜疑而惴惴不安,廣陵侯的隨從就前來請張少德入府了。
多麼濃重的鴻門宴的意味。
張少德臨出門前,甚至往袖筒裡藏好了武器,作好了倘若真有個不好也不能坐以待斃的準備。
卻沒想到廣陵侯竟然只是傳他過去一道用晚飯,飯局設在小花園裡,酒沒問題,菜沒問題,周圍侍候的人也沒問題。
前後半個時辰裡,廣陵侯一個字也沒提到他打發兒媳婦出城之事。
他只是先罵了幾句何建忠,表達了恨鐵不成鋼之情,接著便又傷感,到底去了個聽話的屬下。
最後便說到他在飛雲寺捐了場法事,要為何家妄死之人頌經超度,為活著的人祈福消災。
“如今風波越揚越大,我已不宜親自出面,否則定要招來不少人注意。
“若把柄落於他們之手,你我都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你代我去一趟,盡心盡力辦好,以全了我與建忠這份交情。如何?”
如此情理充分,張少德豈有拒絕之理?
拒絕,那就是不給面子,是反叛,是不服從。
一個不願服從的下屬,侯府有很多理由打壓,去除。
所以就算明知可能有陷阱,這個坑張少德也不能不去跳。
領了任務回府,他就安排了全家人前往飛雲寺。
張家人如今在府的只有張少德夫婦,張少德的次女,以及兩個侍妾。
張夫人手指甲把掌心攥出了血,在不知第幾回深吸氣後,她看向張少德:“這肯定有陰謀,你為何不多帶些人?就十六個,哪裡夠用?”
張少德陰陰望著前方:“天若要我亡,我就是帶一百六十個,也得亡。”
張夫人驚道:“難道明知是坑,我們也要往下跳?”
“怕什麼?”張少德看了她一眼,“明面上是十六個人,我卻還安排了幾個人藏在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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