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攏絡徐鶴無果,隨後就舉報他的外祖父。
徐家一個底層小官吏,徐鶴在朝中又根基淺薄,胳膊哪裡擰得過大腿?
徐鶴就算能夠憑他的才智從中發現端倪,也絕無本事拿到證據反制回去。
憑杜家如今的權勢,自然可以把徐家捏得死死的。
她低頭再看了看手上的狀子,忽又道:“這狀子上的事倘若屬實,那下獄也是應該。
“徐鶴初出茅廬,正得重用,他若是個腦子清白的,就應該遠離是非,愛惜羽毛才是,何必強行去惹這身羶,非要救符家?”
“這裡頭有兩層緣故,一是徐家與外祖符家屬於相互扶持,符家真入了獄,那徐家更加連個扶靠的人都沒了。
“二是因為在洛陽老家,徐家曾經有過一房妻室。”
月棠皺眉:“他成過親?”
魏章點頭:“女方姓賀,其父是徐家同窗,原是早年訂下的親事,後來賀父病逝,孤女寡母,家境更是一落千丈。
“但因為早年就訂下了婚約,徐鶴拖到二十歲上,為顧名聲也不能不成親了。
“成親不久徐鶴就入京趕考,留下賀氏在原籍侍奉其母。
“是杜家找到徐鶴說媒,又動用關係,這才逼迫了賀氏離開徐家。
“如果說徐鶴不答應這門婚事,在徐家人眼裡,賀氏更加配不上他。
“能借杜家之手甩掉賀氏,攀上廣陵侯府,同時又得到了杜家的保證救出符家,保住符家官身,徐家自然認為是划算的。
“只是徐家卻不知道,這是杜家早就設好了圈套在等他往裡頭鑽。就在方才,杜鈺還親自往徐家去催婚了。”
“原來如此!”
月棠走了幾步,在窗前停下。隨後她緩聲道:“杜家玩弄權勢遊刃有餘,但這個才入朝堂的徐鶴又能為他做什麼呢?
“換句話說,他這麼處心積慮,值得嗎?”
魏章頓住。
月棠又轉過身來:“你們有沒有覺得杜家的行為似曾相識?”
眾人面面相覷。
隨後是霍紜一拳擊響了掌心:“我想起來了!這怎麼跟當年杜家蓄謀圍殺郡主一樣奇怪?”
“沒錯!”蘭琴也道,“杜家怎麼總做這些多餘賣力的事呢?”
“只有一種可能,”月棠望著他們,“跟當年殺我一樣,給徐鶴下這個圈套,也是有人指使杜家做的。”
魏章聽到這裡,停在半空的杯子咚地放在了案上。
“徐鶴就在中書省任職,他是皇上欽點的狀元,中榜之後就直接讓皇帝提上去了,職權雖低但位置險要,可以常入宮闈。
“而如今杜家除了與靖陽王府有交集,沒有與其餘任何一方勢力有牽扯,藉由杜家出面來拉攏他,既能夠將他捆綁自己人,又能利用到他探聽宮闈中事,還能躲在杜家背後隱藏自己,的確夠陰險!”
“我現在這份狀子,是衙門裡的原件麼?”月棠把信封舉起來。
“是原件!”魏章重重點頭,“屬下之所以與阿紜這麼晚才回來,就是為了趁夜去衙門取這份證據而耽誤了時間。這上面的印戳,足能證明落款的真實性!”
“是就好。”月棠收了信封,“明日一早,咱們就去拜會狀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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