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含擔憂的看著腳下的長隊。
雖然朱雄英說不用擔心。
但是又怎能真的不擔心?
像這樣只出不進。
等到庫存匱乏之後,又該怎麼辦?
話雖如此,但是徐允恭也不會真的去問朱雄英。
只是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徐允恭前往倉庫盤點的次數越發的頻繁。
最多的一次,甚至達到了一日三點的地步。
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牆。
徐允恭的怪異舉動,早已經被遠遠的傳播了出去,落在了幾個幕後主使的耳朵當中。
“哈哈哈哈……”
金陵城,一處雅緻的院落當中。
黃子澄和幾個老友坐在一起,曲水流觴,好不快活。
當管家進來向煌子登報告了這個訊息之後,黃子澄笑得越發暢快。
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各位,有一個好訊息。”
“那個銀行裡,絲綢棉布已經不足。”
“只要咱們再堅持幾天,銀行必然油盡燈枯。”
“好!好啊!”
黃子澄話音一落,旁邊立即有人叫好。
“子澄妙計初成,當浮一大白!”
黃子澄呵呵一笑。舉起手中酒杯,向周圍幾人示意了一圈,一飲而盡。
閉著眼,舒爽的哈出一口酒氣,這才得意的說道:
“寶鈔改革,豈是勳貴和一個毛頭小子能夠辦到的?”
“無非是邀上取寵,害國害民而已。”
“可惜朝堂之上,奸臣當道,竟無一人提出反對。”
“只有各位,與在下一起共赴國事了。”
“是極,是極。”
“子澄兄忠貞為國,我等弗不如也。”
周圍眾人連聲讚歎,但是對視一眼,卻是心懷鬼胎。
果然,又一輪酒過後,當即便有人忍不住問道:
“不知子澄兄,我們此番舉動要到什麼時候為止?”
“不瞞各位兄長,在下的倉庫裡已經堆滿了絲綢。”
“江南潮溼,若是有蟲蛀鼠咬,發黴變形。”
“小弟家貧,恐怕是難以承擔啊。”
黃子澄笑著擺了擺手:
“劉兄此言差矣。”
“我觀那銀行。已經是強弩之末不可穿魯縞也。”
“只要等到銀行里布匹殆盡。”
“銀行無以為繼,惡政消弭。”
“到時候天下惶恐,正虛劉兄你慷慨解囊。以庫中絲綢來穩定江南物價。”
“此舉利國利民,劉兄必然廣得士林稱讚。”
“又何必急於一時?”
被稱作劉兄的中年人點了點頭。
想了想未來美妙的場景,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團火熱。
等到銀行倒閉,市面上必然會掀起一陣囤布潮。
到時候自己兌換來的那些絲綢,就算翻價兩番都能賣光。
而且還能獲得一番為國救民的美名。
名利雙收,何不快哉。
得到了這個定心丸後,黃府裡,又是一陣笙歌燕舞。
然而在同一時間。
朱雄英出現在了城外的一座巨大莊園當中。
“開門。”
隨著朱雄英一聲令下。
被加固過的莊園大門緩緩開啟。
只見偌大的莊園早已被改造成了倉庫。
放眼望去。
是數不勝數的綾羅綢緞,絲麻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