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四個知青隨著樹幹轟然倒地,摔得七葷八素,還沒來得及爬起來,野豬已經紅著眼睛衝了過來。
“救命啊!”
李紅尖叫著連滾帶爬地往後退,裙子被樹枝掛破,露出血淋淋的擦傷。
張建軍跌坐在地,嚇得連滾都忘了滾,只能眼睜睜看著野豬的獠牙朝自己逼近。
“發什麼呆,快趴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身影如獵豹般從側面猛撲而出。
“喝!”
李鐵柱低吼一聲,整個人凌空躍起,肩頭狠狠撞在野豬的側肋上。
三百多斤的野豬被這一撞硬生生偏離了方向。
\"鐵柱同志!\"
王衛國與摔得七葷八素的李紅,驚恐地看著這一幕。
“啊!”
張建軍捂著肩膀慘叫,鮮血從指縫間滲出。
雖然鐵柱及時撞開野豬,但野豬獠牙還是擦著他的肩膀劃過,帶起一道血花。
野豬被撞得踉蹌了幾步,憤怒地甩頭,獨眼裡滿是暴戾。
李鐵柱落地後一個翻滾,迅速起身。
左手抄起地上的長矛,右手緊握軍刀,死死盯著野豬,目光冷靜得像一潭深水。
\"來啊畜生!\"
暴喝一聲,聲如炸雷,在這寂靜的山林間激起陣陣迴響。
那頭獨眼野豬被他身上驟然爆發的氣勢所懾,勢頭微微一滯,但隨即,更大的兇性湧上它那隻血紅的獨眼。
“嗷——!”
野豬發出一聲震天怒吼,四蹄刨動,如同一輛橫衝直撞的失控戰車,再次朝著李鐵柱猛撲過來!
“鐵柱!小心!”
王衛國大喊,聲音裡帶著顫抖。
李鐵柱眼神銳利如鷹,面對野豬的瘋狂衝鋒,他絲毫不慌!
左手的生鏽長矛被他舞得呼呼生風,矛尖雖鏽,但分量不輕,帶著一股沉猛的力道。
“畜生!給我躺下!”
他低吼一聲,腳下步伐變幻,險之又險地避開野豬鋒利的獠牙,手中長矛順勢朝野豬那隻受傷的背脊狠狠刺去!
“噗嗤!”
一聲悶響,長矛雖然鏽跡斑斑,但在李鐵柱的大力之下,依舊刺入了野豬受傷的背脊!
“嗷嚎——!”
野豬發出一聲淒厲到極致的慘嚎,聲音刺破雲霄。
劇痛讓它徹底瘋狂,龐大的身軀猛地一甩,一股巨力傳來。
“咔嚓!”
那根老舊的矛杆應聲而斷!
李鐵柱只覺虎口一震,半截矛杆脫手飛出。
知青們看呆了。
他們從沒見過有人能和野豬正面硬剛,更別說還是用一把刀和一根破矛。
李紅捂著嘴,眼淚還掛在臉上,但眼神已經從恐懼變成了震撼。
“他、他瘋了吧……”劉強喃喃道,聲音都在發抖。
“不是瘋,是真有本事……”王衛國嚥了口唾沫,眼中閃過一絲敬佩。
張建軍坐在地上,捂著流血的肩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嗷!”
野豬雖然再遭重創,鮮血狂湧,但那股悍不畏死的兇性也被徹底激發出來。
它胡亂甩著頭,帶著斷矛,憑藉本能朝著李鐵柱的方向橫衝直撞。
李鐵柱知道,這畜生已經是強弩之末,但臨死前的反撲往往最危險。
面對野豬的衝撞,這次李鐵柱不退反進,在獠牙即將刺中的瞬間,身體如靈貓般躍起,軍刀狠狠刺向野豬的獨眼。
“噗嗤!”
刀刃沒入眼眶,鮮血噴了李鐵柱一臉。
野豬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瘋狂甩頭,試圖將他甩飛。
李鐵柱死死握住刀柄,藉著野豬甩頭的力量翻身躍到它的背上,雙腿夾緊它的脖頸。
接著強行拔出插在野豬眼眶的軍刀。
“死!”
他整個人幾乎貼在了野豬的側面,軍刀以一個刁鑽無比的角度,狠狠捅進了野豬脖頸與前腿連線的柔軟部位!
那是野豬的動脈所在!
“噗——”
滾燙的鮮血如同噴泉般激射而出,濺了李鐵柱滿頭滿臉。
“嗷!”
野豬發出一聲短促而絕望的悲鳴,龐大的身軀劇烈地抽搐起來。
李鐵柱雙臂肌肉虯結,死死握住刀柄,用盡全身力氣將刀刃更深地送入,同時用力一絞!
“嗷……”
半分鐘後,野豬的力氣如同潮水般飛速退去。
它踉蹌著,龐大的身軀搖搖晃晃,最終“轟隆”一聲巨響,重重栽倒在地,抽搐了幾下,便徹底沒了聲息。
鮮血染紅了它身下的土地,濃郁的血腥味在林間瀰漫開來。
“呼……呼……”
李鐵柱喘著粗氣,從野豬背上跳下,抹了把臉上的血水,目光冷峻地掃了眼地上的屍體。
剛才一番搏鬥,兔起鶻落,看似短暫,卻耗費了他巨大的體力。
尤其是最後那一擊,幾乎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軍刀沾滿了血,刀刃已經有些捲曲。
但這頭三百多斤的野豬終究還是倒在了他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