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後腿猛地一蹬,兩百多斤的龐大身軀如炮彈般朝李鐵柱衝來。
李鐵柱瞳孔驟縮,全身肌肉瞬間繃緊。
前世在特種部隊與野獸搏鬥的訓練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他左腳後撤半步,身體微微下沉,右手緊握柴刀,左手舉起木矛,在野豬衝到面前的一瞬間——
\"哈!\"
一聲暴喝,李鐵柱側身閃避,木矛精準地刺向野豬左眼。
野豬吃痛,腦袋一偏,木矛只在它臉頰上劃出一道血痕。
這畜生更加暴怒,獠牙一挑,差點劃破李鐵柱的大腿。
\"操!\"
李鐵柱就地一滾,險之又險的躲過。
如果是穿越前的李鐵柱,徒手對付這種野豬都不在話下。
現在的身體雖然比起一般社員有力,但對比他的巔峰時期還是太羸弱了。
野豬發出痛苦的嚎叫,轉身再次衝來。
李鐵柱知道不能硬拼,迅速環顧四周,目光鎖定三米外一棵碗口粗的樹。
他一個箭步衝過去,在野豬即將撞上的瞬間閃身避開。
\"轟!\"野豬重重撞在樹幹上,震得樹葉簌簌落下。
這畜生晃了晃腦袋,顯然被撞得有些發暈。
李鐵柱抓住機會,柴刀狠狠劈在野豬背上。
刀刃入肉三分,卻被厚實的皮肉卡住。
野豬瘋狂扭動,李鐵柱不得不鬆開刀柄,以免被甩飛。
同時,左手木矛狠狠刺向野豬的眼睛處。
\"噗嗤!\"木矛刺入野豬眼窩,鮮血噴濺而出。
野豬發出淒厲的嚎叫,瘋狂甩頭,李鐵柱被甩出兩米遠,後背重重撞在一棵樹上。
\"咳咳...\"
李鐵柱強忍疼痛爬起來,看到野豬已經瞎了一隻眼,背上柴刀砍出的傷口不停流血。
野豬在原地打轉,顯然失去了方向感。
\"再來!\"
李鐵柱抄起地上另一根木矛,緩步逼近。
野豬似乎感覺到危險不敢再鬥下去,當即調轉方向,朝著林子深處狂奔,很快消失在灌木叢中。
\"媽的!\"李鐵柱懊惱地捶樹。
如果有把好刀,剛才那一下就能結果了這畜生。
現在倒好,不僅讓到手的獵物跑了,自己還掛了彩。
李鐵柱喘著粗氣,摸了摸後背,手上沾了些血跡。
還好,只是一些皮外傷。
\"沙沙沙——\"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林子深處傳來。
嗯?
李鐵柱再次警惕起來。
野豬剛走,難道又來了什麼猛獸?
\"那邊有人!\"一個洪亮的男聲響起。
下一刻,七個人影撥開灌木走了出來,清一色的軍綠色制服,肩上揹著56式半自動步槍。
\"士兵?\"
李鐵柱鬆了口氣,手中的木矛垂了下來。
為首的男子約莫三十歲,濃眉大眼,左臉頰有道疤。
\"同志,你沒事吧?我們聽到動靜趕過來的。\"
疤臉軍官快步走來,銳利的目光掃過李鐵柱的傷口和周圍打鬥的痕跡:
\"沒事,剛才跟頭野豬幹了一架。\"
李鐵柱勉強站直身體,\"讓它跑了。\"
幾個士兵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年輕的小戰士瞪大眼睛:
\"你一個人?用這個?\"
他指著李鐵柱手裡的半截木矛和地上捲刃的柴刀。
李鐵柱點點頭:\"本來能拿下的,可惜傢伙不趁手。\"
疤臉軍官聞言微微皺眉。
他蹲下身,仔細檢視地上的血跡和腳印,突然抬頭盯著李鐵柱:\"你是哪個部隊的?\"
\"我沒當過兵。\"李鐵柱實話實說。
\"不可能!\"
一個方臉士兵脫口而出,\"那野豬少說三百斤,普通人拿槍都不一定搞得定,你就用這破柴刀...\"
疤臉軍官抬手製止了部下,走到李鐵柱面前伸出手:\"趙剛,軍區偵察連的。同志怎麼稱呼?\"
\"李鐵柱,河灣生產隊的。\"李鐵柱伸手與對方握了握。
嗯?
趙剛的手勁很大,明顯是在試探。
李鐵柱絲毫不慌,不動聲色地在手上加了幾分力。
兩人僵持了幾秒,趙剛眼中閃過驚訝,隨即鬆開手笑了:
\"好手勁!李同志,你確定沒受過軍事訓練?\"
李鐵柱猶豫了一下。
原主確實是個傻子,但自己前世可是特種兵,這身手瞞不過行家。
他斟酌著說:\"小時候跟一個退伍老兵學過幾手。\"
趙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再追問。
他示意隨行的衛生員給李鐵柱包紮傷口,自己則帶著其他士兵檢視野豬逃跑的路線。
\"連長,這血跡一直延伸到林子裡。\"
一個士兵報告道,\"看這出血量,那畜生傷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