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問梅跟前,她是真的慫。
面對銀杏,不就是個丫頭片子,她的底氣又上來了。
銀杏並不搭理,她只需看好攬月院的大門即可。
一邊練習早上問梅傳授給她的武功招式,一邊注意大門的動向。
問梅快步走進屋內,見沈棲月正坐在窗邊,手中捧著一卷書,神情淡然。
她上前一步,恭敬說道:“小姐,榮興院的婆子來傳話,說是夫人和老爺請您過去一趟。”
沈棲月聞言,微微抬眸,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她放下手中的書卷,輕聲問道:“可知道是為了何事?”
問梅搖了搖頭,道:“婆子沒說,只是傳了話。不過看她那副模樣,似乎有些得意,怕是沒什麼好事。”
沈棲月點了點頭,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淡淡道:“走吧,去會會他們。我倒要看看,秦夫人和秦剛這次又想玩什麼花樣。”
問梅點頭,跟在沈棲月身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攬月院。
榮興院。
秦夫人頭上戴著降色抹額,神情懨懨,彷彿大病一場。
一旁的秦剛,也是神情萎靡,像是死了親孃。
秦世清則坐在一旁,小聲和容疏影在說話。
另一旁的椅子上,坐著秦宓。鼻孔朝天,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沈棲月走進來,福了福,問道:“不知父親母親找兒媳何事?”
見到沈棲月不卑不亢施禮,秦夫人就想到死去的朱換,一肚子的氣,翻滾而來,恨不得撕碎了沈棲月。
但想到沈棲月還有用,只能按下肚子裡的怒火,勉強支稜起來。
“聽說你找人看日子去了,不知道可有了結果?”秦夫人的臉上甚至掛上了笑容。
沈棲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秦夫人說道:“我去了大相國寺兩趟,都沒見到慧覺大師,後來才得知,慧覺大師雲遊去了。”
“如此說來,尚未有準確的日期了?”秦夫人立馬就急眼了。
這都幾天了,被玉虛子訛詐三百兩私房錢也就算了,到現在,連個準確的日子都沒有,沈棲月辦事,越來越不靠譜了。
沈棲月淡淡說道:“若不是為了我們秦家的前途,以及祖母的安危,還有後輩兒孫著想,擇日不如撞日,不若三日後就給死去的大哥操辦婚事。”
大理寺需要出京辦理的案子,大多是大理寺丞來承擔,秦世清和容疏影被派出去辦案的手令,最遲明天晚上就到,三日後的婚禮,自然是要泡湯了。
等秦世清和容疏影辦案回來,已經是兩個月之後,那時候,容疏影的身孕已經五個多月,她倒要看看,到時候秦家是不是什麼也不顧,還要堅持給秦世清和容疏影舉辦婚禮。
轉臉看了容疏影一眼,道:“容姑娘已經住在我們府上,若是日子長了,恐怕對容姑娘的名聲不好。”
看她為了秦家,為了容疏影,想得多周到。
秦夫人狠狠點頭。
再拖拉下去,容疏影的肚子根本等不起,到時候,恐怕秦家的名聲真的就完了。
只是,她沒想到沈棲月能一心一意替容疏影和她兒子著想。
到底是沈思達這個莽夫生的女兒,只長了一張好面孔,沒有半點心機,連丈夫都被人搶走了,都還在給人操心張羅婚禮。
“月月說得在理,那我們就定在三日後操辦這場婚事。”秦剛一錘定音。
說完,立馬接著說道:“月月,還有一件事要勞煩你。”
沈棲月揚起臉,看著秦剛:“父親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