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謝雲舒帶著沈棲月到了前廳,燕王已經走了,說是皇上召見。
沈棲月有點遺憾,也不知道十三哥如今長成什麼樣了。
翌日。
沈思達出門見客,沈棲月陪著謝雲舒去了西城。
沈國公府在城東,是達官貴人的居所,西城大多住著富商,平常的時候,達官貴人府上的官家夫人和小姐,也不往這邊來。
但也有意外,就像謝雲舒,根本不計較東城西城,她喜歡西城一個戲園子裡面的戲,每次回京述職,都會來這裡一兩趟。
今天過來,並不只是為了自己開心,而是為了開解沈棲月。
進了戲園子,謝雲舒和沈棲月就被迎到貴賓室。
“夫人,您要聽什麼戲,小人這就去安排。”
謝雲舒雖然不常來,因為身份貴重,早在戲園子裡掛了號,老闆早就吩咐過,像謝夫人這樣的巾幗英雄到了,立馬奉為貴賓。
謝雲舒並不知道自己多受歡迎,但知道戲園子裡可以點戲,點頭問道:“阿月,你想聽什麼?”
沈棲月對咿咿呀呀的戲曲並不感興趣,今天只是陪著孃親才來的,聞言道:“我對戲曲不太瞭解,孃親喜歡隨便點就是。”
謝雲舒也不謙讓,隨手指了一個摺子戲,道:“就這一出好了。”
看了身後的女兵一眼,女兵拿出十兩紋銀,放在侍者端著戲單的盤子裡。
侍者連忙鞠躬道謝離開後下去安排。
謝雲舒說道:“這是一出才子佳人的戲,說的是一個窮秀才,和一商賈為鄰,窮秀才嘲諷商賈一身銅臭,商賈暗中譏誚窮秀才裝清高。到後來,窮秀才使用手段,令商賈的女兒喜歡上他,入贅商家,然後窮秀才暗中害死商賈和商賈的女兒,重新娶了一房媳婦,過上了有錢有閒,妻賢子孝的日子。”
正說著,戲臺上的主角已經登場。
打扮得瀟灑肆意的窮書生亮相。
沈棲月原本就不喜歡這種男男女女花前月下,加上窮秀才害死商賈和商賈的女兒這件事,彷彿在對映她們沈家被秦世清害死,秦世清和容疏影霸佔了沈家的財產,過上了妻賢子孝的好生活,更加看不下去。
謝雲舒已經沉浸進去,連手上捏著的糕點被捏碎了都恍然不知,還在為那商賈的女兒擔心。
問梅對看戲更是不感興趣,此時已經站在後窗,悄悄開啟一條縫,偷眼觀看戲園子後面的風景。
突然,問梅神色一凜,悄悄走過來,拉著沈棲月站在窗前。
“什麼事,神神秘秘的?”
問梅往窗下指了指,沈棲月往外看去。
戲園子後面是一條小河,清澈的河水,岸邊一排垂柳。
正對著視窗的垂柳下,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沈棲月的眼簾。
“秦剛?”
單是秦剛,沈棲月不覺吃驚,看到秦剛身邊扶著突出的肚子,靠在秦剛懷裡的女子,沈棲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秦剛居然養了外室,看樣子,這女人不久就要生了。
沈棲月朝問梅使個眼色,問梅不動聲色走了出去。
沈棲月重新回到謝雲舒旁邊坐下,戲臺上,商賈已經死了,剩下一個孤女,被窮書生磋磨得不成樣子。
在兩軍陣前看到死屍都未曾流過一滴淚的謝雲舒,此時哭得稀里嘩啦,跟著謝雲舒的女兵,正在用帕子幫謝雲舒擦眼淚。
沈棲月接過女兵手上的帕子,一把抱住謝雲舒:“孃親,人家那是唱戲呢,您還當真了。”
現實中,自己上輩子,不就被秦世清和容疏影騙得家破人亡。
謝雲舒緩過一口氣,笑道:“我知道這是在唱戲,就是忍不住掉眼淚。”
隨後說道:“對待窮書生這種白眼狼,就不能心慈手軟,該殺的殺,該砍的砍,等他掉了腦袋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囂張。”
真才是一個征戰疆場的女將軍的氣魄。
沈棲月頓時明白了,孃親這是拿戲上的人物,教她看清楚秦世清一家人的真面目。
可惜上輩子沒和孃親好好相處,若是多陪陪孃親,說不定孃親會交給她很多東西,也不至於走到絕路上,連帶著父母哥哥都遭了毒手,外祖一家成了大燕帝國的罪人。
“孃親放心,我不會心慈手軟的。”
隨後,又有人點了戲,謝雲舒堅持看到底,中間還在戲園子裡用了午膳,回到府上已經到了傍晚。
此時謝雲舒才想起沈棲月身邊的問梅一整天都沒見人影。
“阿月,問梅半路上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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