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月的話像刀子,一刀刀剜在他最痛的地方——她竟敢說他弟弟的事與她無關?
她竟敢把他弟弟的生死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更可恨的是,她竟拿大哥的亡魂來壓他!
秦世清胸口劇烈起伏,額角青筋突突直跳,彷彿下一刻就要破開皮肉爆裂開來。
他想怒吼,想一腳踹開這扇該死的門,揪著沈棲月的衣領逼她吐出銀子來——可偏偏,他竟找不到一句能壓住她的話!
是啊,她說得沒錯,弟弟有妻子兒女,弟弟欠的債,憑什麼要她來還?
可秦世昌是他的弟弟,她怎麼敢這樣撇清關係!
他死死盯著那扇門,彷彿要用目光燒穿它,可最終,他只能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低啞的、幾乎是從肺腑裡碾出來的話:
“沈棲月……你很好!我們走著瞧!”
話音落下,他猛地轉身,袍角在風中甩出一道凌厲的弧度,像是要斬斷什麼似的,大步離去。
秦世清踉踉蹌蹌到了榮興院,見母親已經醒過來,正在婆子的伺候下喝參湯,才鬆了一口氣。
剛要問詢幾句,秦剛轉過身:“一家人都在為你弟弟殫精竭慮,我問你,容疏影呢?”
秦世清一愣,立馬說道:“爹,你知道的,影兒她懷著身孕,不方便……”
“有何不方便的?”秦剛清冷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能千里迢迢出門辦案,不能去門口看一眼?這和沈棲月有什麼區別?”
“可……”
秦剛揮揮手把秦世清要說的話擋回去,接著道:“你把容疏影叫來,我有事情安排。”
“爹爹是想……?”
“快去!”秦剛態度強硬,一點不給秦世清詢問的餘地。
“是,兒子這就去。”
“他爹,”秦夫人開口,“你是不是想容疏影去查詢王婆子她們幾個?”
因為秦世昌闖了禍,現在需要秦剛出面擺平,秦夫人和秦剛之間的氣氛融洽不少,秦夫人說起王婆子時候的輕蔑也掩飾得恰到好處。
“嗯,”秦剛轉過臉,“我這叫物盡其用。”
“沈棲月手上有銀子,我們就要想法子拿在自己的手上,容疏影查案手段高明,我們現在不用容疏影,難道還要花銀子僱人不成?”
秦夫人覺得秦剛不要臉到家了,化用沈棲月的銀子也就算了,容疏影是兒子的心上人,現在懷著身孕,秦剛都要壓榨出三兩油。
可眼下除了讓容疏影幫忙尋找,恐怕再沒有別的好法子。
就連她動用自己的兒子,都要給好處,更別提用外姓旁人,化用肯定更多。
更重要的是,會走漏風聲。
若是容疏影親自出面尋找王婆子她們,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找到。
那找到之後呢?
“他爹,你準備怎麼安置王婆子她們?”
秦剛的心中顫了顫。
王婆子知道他是秦國後裔的事,必須立馬滅口。
但柳娘和寶妞,他必須保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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