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下人回到府上,一旦傳開,明天早朝,皇上就能知道他們秦家出了賭徒。
本來他們住在這條街上,已經不少人嫉妒了,加上容疏影被皇上封了大理寺官員,早就有人看他們秦家不順眼了。
雖然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八品芝麻官,但也不是誰家女人都能入朝為官的。
根本擋不住嫉妒的眼光。
他正欲開口,忽聽身後傳來一陣騷動。
“老爺來了!”小廝高聲喊道。
秦世清回頭,只見秦剛鐵青著臉大步走來,身後跟著一隊家丁。
他剛要鬆口氣,卻見絡腮鬍須非但不懼,反而露出詭異的笑容。
“秦大人來得正好。”
刀疤臉慢條斯理地從懷中掏出一張字據,“令郎白紙黑字畫押的借據在此,就是告到御前,我們四海賭坊也佔著理。”
秦剛接過字據細看,臉色越來越難看。
突然,他揚手狠狠給了秦世昌一耳光:“孽障!”
絡腮鬍須滿意地眯起眼:“既然秦大人來了,那就好辦了。今日若還不上銀子...”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秦府朱漆大門,“我們東家說了,可以用秦寺丞的官位來抵債。\"
當初秦世清的官位是沈思達花了二十萬兩銀子買來的,這件事,朝廷上下都知道。
花銀子賣官位,是皇上允許的,他並不犯法。
但讓他把官位讓出去,這怎麼行?
秦世清聞言一震,“胡言亂語……”
“住口!”秦剛厲聲打斷,顫抖著手指向秦世昌,“這孽障欠了多少?”
“連本帶利,八千八百八十八兩。”
刀疤臉咧嘴一笑,“東家念在秦大人面上,零頭抹了,給八千八百八十兩即可。”
秦夫人被婆子攙扶著趕到府門前,一見這情形,頓時雙腿發軟。
聽到那八千八百八十兩銀子,本能地想到沈棲月。
她下意識回頭張望。
以前有什麼事,沈棲月一定會走在她前面,今天這是怎麼了?
不由得皺眉嘟囔罵道:“這個沈氏,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她倒躲得乾淨!”
嘴裡大聲喊道:“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犯了什麼事?被人用刀子逼著?”
秦夫人當年在鄉下的時候,也是擰眉橫目壓倒整條街的女漢子,就算這幾年做了夫人,骨子裡的強悍還在。
她一把推開攙扶她的婆子,站在絡腮鬍須的面前,面色凌厲:“說說看,我兒子怎麼得罪你了,敢用刀子對著我兒子。我們秦家可是官宦人家,書香門第,不是隨便就能讓人欺負的。”
絡腮鬍須見秦夫人這副架勢,不慌不忙地咧嘴一笑:“秦夫人既然要聽,那我就當著各位街坊的面好好說道說道。”
秦剛正要上前阻止,就見絡腮鬍須一把揪起秦世昌的衣領,揚聲道:“這位秦三公子,連續三日在我們四海賭坊豪賭。前日輸了兩千兩,昨日輸了三千兩,今日又借了三千兩,結果輸得精光!”
圍觀的街坊們頓時譁然。
“嘖嘖,一天就輸幾千兩,秦家真是富貴啊!”
“聽說秦家的銀子都是靠媳婦的嫁妝...”
“難怪要兼祧兩房,一個媳婦的嫁妝不夠敗啊!”
絡腮鬍須繼續高聲說道:“我們賭坊做的是正經生意,借據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疊字據,在眾人面前晃了晃,“秦三公子不僅畫了押,還按了手印!”
秦夫人臉色煞白,卻仍強撐著喝道:“胡說!我兒從不賭博,定是你們設局陷害!”
說完,秦夫人不由得一個哆嗦。
她想起來,前幾天秦世昌找她要銀子,曾經說過,等翻了本,會雙倍還給她。
翻本?
除了賭坊這種地方,誰會說出翻本這兩個字。
都怪沈棲月,這些天不讓她心安,不然的話,她一定能聽出兒子話中的不妥,及時制止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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