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你待如何?”
聞言,正惴惴不安的寧氏猛地一愣,忍不住又朝著沈蘊看了過去。
為何要問沈蘊?
趙方不出聲地嘆了口氣,心下已是十分無奈。
醉仙居是沈蘊的陪嫁鋪子,現下弄成這般,哪怕是沈蘊不要,他也必須得將這個燙手的山芋丟回去了。
畢竟外人不會在意劉媽媽究竟做了什麼,只知道是寧氏身邊的人動了手腳,圖謀兒媳嫁妝的這個名聲,寧氏還是跑不脫。
況且趙方還有一層想法,便是如今的醉仙居已經虧空得不成樣子,劉媽媽便是交出全副身家,也定是填不上這個窟窿,還不如趁機將醉仙居還給沈蘊,讓她去處理。
這樣一來,雖然沒了進賬,但也不至於讓侯府搭銀子。
沈蘊等的就是這句話,無論寧氏還是趙方,都不想做賠本的買賣,饒是這般,她還是小心地壓住了自己的那點興奮。
“侯爺,兒媳既然已經將醉仙居交由府中打理,一切便還是由您和婆母說了算。”
她越是這般,趙方便越是不應。
“三年前你盡的是孝心,平泰侯府沒有拒絕的道理,可三年時間已經足夠,侯府也不是那等貪得無厭的人家,再者說,經由此事,你婆母在經商一事上的確不足,你將鋪子重新接回去,總也好過讓這等蛀蟲再伺機生事!”
趙方說到後來,又惡狠狠地瞪著劉媽媽和劉全等人。
雖然有了沈蘊的嫁妝相助,可沒人會嫌銀子多,想到醉仙居不知多少銀子流入了劉家的口袋,趙方便恨得牙根癢癢。
“沈氏啊,你莫要再推辭,我聽寧氏說,她將此事交由你來處理,那便依舊由你負責,將這些人解決好,日後那醉仙居經營起來,你也能放心些!”
如此甩手掌櫃的做派,就連站在一旁的蘭姨聽去,都皺緊了眉頭。
好事平泰侯府佔,要出力便換做沈蘊來,這算盤當真是打的響亮。
沈蘊已經再三領教過平泰侯府的不要臉,對趙方這冠冕堂皇的說辭並未往心裡去,面上又演了番為難便應了下來。
待醉仙居回到自己手中,侯府想再插進一根毫毛都是做夢。
“兒媳要接著查查醉仙居的情況,不過劉媽媽等人,還是交由府中處置吧,畢竟他們私吞的是侯府的錢財,兒媳不敢逾距。”
目的達成,沈蘊又輕飄飄地將劉媽媽這等爛攤子踢了回去。
劉媽媽是寧氏身邊的人,她可不想隨意插手處置,免得寧氏懷恨在心,日後又來找她的麻煩。
趙方聞言倒是點了點頭,看向沈蘊的神情中帶上了滿意,她知道這些錢財是侯府的便好。
“也罷,老夫看這府中的下人,也是時候好好清醒一下了!”
說的是下人,趙方的一雙眼睛卻是又朝著寧氏冷冰冰地看了過去。
寧氏自知理虧,咬著嘴唇低下頭去,說不出辯解的話。
“既然如此,那兒媳便先行告辭,醉仙居那邊還有些事沒有處理完。”
劉媽媽與劉全等人後續如何,沈蘊並不關心,隨便找了個機會便要告辭離去。
趙方卻又緊走幾步,跟著沈蘊來到屋外,方才叫住了她。
“誠兒已經反省了多日,是真心知道自己錯了,他親口向老夫保證,日後定會好好將日子過下去,這麼多天下來,沈氏,便是有天大的氣,也該消消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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