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啦,起床啦!”
初一的早晨,蘇甜甜早早地從床上跳了起來,一邊等著季曉霜洗漱完畢,一邊在沙發上擺弄著從何翊那裡借來的相機。
今天,她要做一件“偉大”的事——去濟德堂收集影片素材,整理製作“持微火者,醫心長明:個體門診醫生群體紀實”系列影片的第一期。
雖然正處於春節假期,大多數人還在休息中,然而作為醫療行業工作者,幾乎是處於全年無假,隨時上陣的狀態。畢竟,人可以暫時放下工作休整,但病哪裡有意識,又豈會因為過年過節而可憐人們,從而延緩“攻勢”?
所以,當蘇甜甜架著相機,一個長鏡頭從門外拉伸到輸液大廳內時,護士們已經在忙著清點針劑藥物並給問診過的患者輸液了。
“你自己慢慢拍吧,我去工作了,別影響醫生和護士工作就行。”季曉霜叮囑了蘇甜甜一句,轉身欲走進診室內。
“知道啦,季醫生!我一會掛個號就去找您看病!”蘇甜甜晃著腦袋道。
“咋咋呼呼的,你應該去隔壁看兒科。”
“那走吧,孩子家長。”蘇甜甜作勢就要挽起她的胳膊。
季曉霜連忙閃身笑道:“好了,有患者來,我要去了。”
“好,那我去‘騷擾’元叔叔嘍。”蘇甜甜眨了眨眼,一溜煙跑開了。
哎,這孩子。季曉霜不禁扶額無語。
診室內。
一位看起來大約五十多歲中年婦女坐在季曉霜面前,身後站著她的丈夫,兩人“神同步”般俱是愁眉苦臉的神色。
“哪裡不舒服?”季曉霜微笑問道。
“大夫,我這頸椎又不行了,疼得要命,貼膏藥也不好使了。”中年女人扭了扭脖子,一臉痛苦道。
“轉過去,把頸椎的位置露出來,我看看。”
她的丈夫扶著她,坐著轉椅轉了個身。
季曉霜站起身來,李易河和肖琳琳也湊了過來。只見女人後腦下與雙肩平齊的位置出有一塊隆起的硬包塊,像是在面板下塞了一塊石頭,摸起來硬邦邦的。
“好大的富貴包啊。”李易河感嘆了一句。
“最近頭疼頭暈很頻繁?還噁心想吐?比之前加重了?”季曉霜放下她的衣服問道。
“是啊,昨天下午還吐了,現在嗓子和脖子一起疼,不知道昨天凍得有點感冒了,還是怎麼回事。”
“應該是頸椎病引起的嗓子痛。”季曉霜拿了個壓舌板道,“張嘴我看看。”
“嗓子有點紅。”肖琳琳道。
“嗯,但問題不大,主要還是頸椎病拐帶的。這樣,你們去拍個CT,然後我們再看如何治療。”
“不用不用,大夫。”她丈夫連忙把手中的CT片放在季曉霜面前,“這是上週在你們這拍的片子,那個陶大夫說骨頭沒什麼問題,就給開了幾貼貼敷,當時還挺管用的,但這幾天又不行了。”
“嗯……”季曉霜拿起片子看了看,片刻後回頭對她道,“這次試試針刺拔罐吧,緩解疼痛的效果更好一些。”
“那是不是就是中醫的針灸啊?”女人疑惑道。
“針刺拔罐其實類似古代的一種放血療法。因為富貴包的主要成因是長時間的低頭或同一姿勢不動,導致頸椎後方的血管擴張,區域性充血水腫以及周圍肌肉組織腫脹。所以用針刺拔罐法給富貴包放血,可以把充血血管內的血液排出,疏通經絡,刺激區域性血液迴圈,達到緩解疼痛的效果。”季曉霜解釋道。
“那……放血,能不能有啥危險啊?”她丈夫一臉擔憂道。
季曉霜笑了笑又道:“這個肯定不會的,針刺拔罐的用針比平時輸液的還要細,它是在病灶表皮的一片區域上,用類似淋浴噴頭的出水孔那樣密集的針刺破面板,再把罩在面板上的玻璃罐中的空氣抽出,形成近似於真空的環境。這個時候,黑血緩慢流出,到達一定量之後撤走玻璃罐,將血清理乾淨幷包紮好,這就是針刺拔罐的整個流程,沒有您想象的那麼可怕。”
“啊,是這樣啊。”夫婦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行,那就來吧。”女人甩頭道。
“嗯。”季曉霜點了點頭。
“處方開好了,季老師。”她接過李易河遞來的處方單掃了一眼,然後又交給了女人。
“小肖,去準備針刺拔罐要用的東西,一會兒就開始。”
“好。”肖琳琳哼著歌,跟在夫婦兩人後面走了出去。
季曉霜低頭拿起筆,準備繼續寫過兩天月例會上要強調的一些事,卻忽然想起忘記讓肖琳琳順便告訴前臺中午多加一份盒飯了。她無奈地笑著嘆了口氣,又將筆帽蓋上,起身走了出去。
輸液大廳裡坐了不少患者,視線都在向同一個方向望去。季曉霜有些好奇,轉頭看去之際,餘光卻見蘇甜甜和元岐正在樓梯旁說著話,兩人顯然也看見了她,蘇甜甜用力地向她招了招手,元岐也淡笑著望向她。
不知道這孩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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