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遞上一塊紙巾柔聲道:“放心，我一定會陪你找到真相的。”
“嗯。”季曉霜接過紙巾，感激地笑了笑。
“快吃吧，吃完帶你去濟德堂的總店轉轉，提前熟悉一下環境。”何翊發了一條微信，隨後抬頭笑道。
“好。”季曉霜點了點頭。
一個多小時後。
何翊在門前停好車，轉身繞到另一側開啟車門。季曉霜走下車，抬頭打量著面前的這間門店。
這是一棟三層小樓，外觀的裝修簡潔大方，以白色和紅色為主色調，正面掛著“濟德堂門診”的牌匾以及一個獨特的圖示——不規則的紅色心形，裡面是一個簡筆畫的醫生頭像，臉上掛著微笑。後面還附上了門診內部所含的科室和保健專案:口腔、兒科、內科、中醫、外科、婦科，乳腺保養、產後修復、小兒推拿等等，的確是一個面面俱到的門診綜合體。
“走吧。”
何翊引著季曉霜推門走了進去，馬上有一個身穿無菌服、戴著口罩的護士繞過門口立著“預檢分診”牌子的桌子迎上來，遞給他們一人一個口罩，對季曉霜禮貌地道了句“您好”，又轉頭對何翊說了句“院長好”。
季曉霜愣了愣，這才意識到她是在叫何翊。
何翊點點頭，左右看了看靜點大廳中的患者，徑直走到前臺。
前臺裡，兩個身穿職業裝的高挑的女孩異口同聲道:“院長好。”
“小夏呢？”
“護士長在藥房那邊檢查工作。”
“嗯。”
何翊想了想，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資訊剛要發出去，卻聽樓梯口處遠遠地傳來了高跟鞋“噠噠”的聲音。緊接著，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棕發女人出現在眼前，快步走過來道:“院長，你們來了。”她精明而銳利的目光在兩人間徘徊，最後停在了季曉霜身上。
“我帶人來看看。介紹一下，這位是季曉霜季大夫，以後就是我們內科團隊的負責人。”何翊道。
“曉霜，這是我們的核心管理人員之一，護士長夏雨彤，現在專門負責護士團隊的管理和各門診分店的事務處理。”
再看夏雨彤的打扮，雖說是護士長，卻並沒有穿著護士服，季曉霜心中便明白了幾分，敢情這是專門做管理，脫離“基層”工作了。
夏雨彤眯了眯眼睛，神色微變，伸出手道:“你好，歡迎。”
季曉霜微微一笑，握住了她的手道:“你好。”
“前一段還聽院長說內科負責人的位置空缺已久，一直沒有合適的人能擔得起重任。今天上午院長髮微信告訴我說下午要帶一位朋友來看看，我還以為是新來的醫生，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來接手內科了。”由於口罩遮著，季曉霜看不見夏雨彤臉上的表情，只看到她眼中閃爍著探究的目光。
“談不上重任，只是來幫老何而已。”季曉霜平靜地說道。
“院長有季醫生這樣的好朋友，著實令人羨慕。”
“過獎。”
一旁的何翊越聽越不對勁，怎麼這兩人才第一次見面氣氛就弄得如此緊張？一個懷疑探究，一個不卑不亢，你來我往的倒叫人瘮得慌。他連忙轉移話題道:“好了小夏，帶著我們四處看看吧。”
“好的院長。”夏雨彤移開了視線應道，“季醫生，請跟我來吧。”
“謝謝。”季曉霜點點頭，與何翊跟在夏雨彤的身後慢慢走著。
“濟德堂門診目前共有二十四個門店，現在我們所在的是總店，也是所有門店中最大的一處，一共分為三層。進門左手邊是預檢分診，主要看來的病人是否戴了口罩，如果沒有，我們會免費提供口罩，全體醫護人員平時上班都是要戴口罩的。另外，預檢分診會詢問病人的基本症狀，並指引病人直走去前臺掛號。前臺就是我們剛剛看到的，掛號和交款。”夏雨彤道。
“我們這裡也要掛號？”季曉霜有些詫異。
“濟德堂走的是正規化和專業化路線，自然要吸收一些大醫院在管理上的長處，把適宜的拿來自己用，也是為了更好地維持秩序，給患者創造一個良好的環境。”何翊解釋道。
“這裡是藥房。”夏雨彤帶著他們走到一樓最左側，“分為針劑藥房和民生藥房。一般是醫生開藥後，患者憑處方單來取口服或外用的藥，但藥房也有獨立開放的門，很多人需求明確地直接來買藥，就不需要再透過醫生諮詢。針劑藥房這邊平時上鎖，鑰匙掌管在護士手中，患者拿著處方單或醫生將處方單傳到電腦系統中，護士會按處方取針劑藥房中取藥，拿到處置室配製好後，再叫患者來打針。藥房旁邊就是處置室。”
季曉霜簡單地掃視了一圈藥房，便退了出來走到處置室的視窗邊，看見一個女人正抱著孩子準備打針。小男孩看起來有三四歲左右，看到護士手中的針便哇哇大哭起來，四肢不停地揮舞。
女人一邊按住孩子，一邊安慰地拍著他的身體道:“不怕哦不怕，打完針病就好了。”
“寶貝不怕哦，來看姐姐這裡有什麼好玩的！”一名護士拿起一個奧特曼玩具，向小男孩招手，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另一名看起來比較沉著的護士拉著小男孩的胳膊繫上止血帶，握著他軟乎乎的小拳頭不時地拍打幾下，尋找血管。
“不哭了不哭了，打完針媽媽給你買玩具。”
“就疼一下哦，一下下就好。”
護士找準了小男孩的血管，拿了一根棉籤蘸了碘伏，在他的手背上塗了一片棕黃色。眼看著針頭就要扎進去了，小男孩突然用力地抽回手，轉過頭，更加大聲地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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