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澈的神情黯然。
他活了下來，但是那些棋子內線，下場悽慘。
但懷澈很快收拾情緒，看向趙易，躬身道：“今日殿下既然悍然出手，想來已有對抗元帝的自信，且殿下既有一爭天下之志，懷澈願助殿下一臂之力。”
趙易盯著懷澈，問道：“就因為我救了你嗎？懷閣老就要效忠我？”
“非也。”
懷澈搖頭，朝著趙易拱手道：“懷澈只是覺得，相比較元帝，長樂公主，太子，甚至是燕王武元長，若是您能掌控天下，天下的百姓會少吃很多苦。”
“既然如此，不論是否能爭得皇位，趙易會保證懷閣老的安全。”
趙易亦是拱手回禮。
他心中原本有些模糊的念頭，在這一刻，變得堅定。
那個位置，他想要登上去看一看。
……
皇宮。
元帝寢殿。
元帝站在窗前，看著跪地彙報的朱雀，臉色無比陰沉。
今夜的行動她謀劃數年，想不到在最後關頭，卻功虧一簣，雖然滅了反元聯盟和宇文家，獨孤家，並且也讓血蝠吸食了不少氣血，但是在追殺懷澈上，卻損失巨大。
監正以及她苦心培養的四位真人就這樣慘死，要知道五位真人境界強者，可抵得上十萬兵馬，尤其是監正，更是真人境界的翹楚，元帝對他寄予眾望。
“趙易，朕真的是小看了你！”
元帝的聲音冰冷，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朱雀，說道：“此事倒也不怪你，畢竟你始終是龍象境界，沒有成為真人，能夠發揮的作用有限，甚至趙易都不屑殺你。”
“是卑職無用！卑職罪該萬死！求陛下責罰！”
朱雀慌忙磕頭請罪，她聽得出來，元帝是不滿她不願服用血丹，沒有成就真人境界，才導致計劃的失敗。
但朱雀也無奈，趙易太強了，就算她是真人，也一樣無用。
實際上，朱雀和元帝的彙報已經收斂許多刻意弱化了趙易，畢竟趙易強大的不像話，甚至能夠御劍飛行，簡直聞所未聞，若是稟報元帝，怕是要被扣一個胡言亂語的帽子，直接被活活打死！
但是現在。
聽到元帝的意思，按照她的的性格，朱雀必死無疑，而且下場悽慘！
但許久。
元帝才是搖了搖頭，打破了寂靜，說道：“正值用人之際，朕希望你能夠將功贖罪，培養血蝠之事若是再出差錯，朕必將你千刀萬剮。”
“謝陛下隆恩！”
朱雀又是連忙磕頭，她的心中也明白，元帝是要將自己邊緣化，讓自己培養血蝠，也就是意味要失去對於暗衛的控制權。
“召見魔主！今夜之事雖然讓朕不悅，但是他是立了大功，理應嘉獎！”
元帝淡淡的開口，連夜召見魔主。
……
次日。
退朝後。
元帝單獨留下懷澈，屏退左右，坐在龍椅上，看著他冷笑道：“懷澈，朕倒是以為，你和風縱橫那老傢伙一樣，連夜逃至關外，想不到居然還有膽帶著監正等人的屍體回來，不怕朕殺了你嗎？”
“世上誰能不怕死呢？”
懷澈嘆息一聲，苦笑道。
“懷澈跟隨陛下二十年的時間，見過陛下剷除數十萬異己，血流成河的景象，自然也知曉，這種事情，陛下是能夠做得出來將懷澈五馬分屍乃至碎屍萬段的事情的。”
“那你還敢回來？故意挑釁朕嗎？”
元帝開口問道，她的表情冷漠，看不出喜怒。
但懷澈卻知曉。
元帝此時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已經動了將自己千刀萬剮的心思了。
懷澈深呼吸一口氣，朝著元帝躬身道。
“臣之所以敢回來，皆是因為趙易殿下的一句話，他說，若臣安然無恙，他便在好好地天師府當他的道士，若是臣死了，他便是第二個恆空老道。”
“其時，匹夫一怒，血淺五步，十步之內，人盡敵國。”
話音落下，懷澈甩袖，也不看向元帝，頭也不回的離開大殿。
大殿就此陷入寂靜。
許久之後，龍椅之上才傳來了元帝狀若瘋癲的笑聲，無比瘋狂而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