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像融化的金子,鋪灑在修剪整齊的草坪上。
顧皎皎坐在輪椅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毛毯下的隆起。
這個姿勢已經成為她最近的習慣——每當胎動時,她都會用掌心感受那微弱的生命跡象,彷彿這樣就能確認腹中胎兒的安全。
她的目光鎖定在幾米外的小澤身上,他正在草坪上追逐一個紅色皮球。
陽光穿透他蓬鬆的鬢角,在耳後投下一小片陰影,顧皎皎眯起眼睛,目光落在他右耳後那粒若隱若現的硃砂痣。
一些記憶浮上心頭,她隱隱約約記起來,自己生產完抱過那個孩子,他的耳後似乎也有……
“血壓126/85,心率稍快。”護士放下檢測儀,在平板上記錄資料,“謝太太,要不要去涼亭休息?霍院長說您今天只能活動半小時。”
顧皎皎搖搖頭,視線黏在小澤身上無法移開。
她想起那個血淋淋的產房——刺眼的無影燈下,護士用沾血的紗布包裹嬰兒,而產床上的她拼命伸長手臂,卻只抓住一截斷裂的臍帶。
“媽媽!”
小澤突然轉身,舉起沾滿草屑的皮球。
陽光在他睫毛上跳躍,將那雙遺傳自謝瀾霆的鳳眼映得透亮。
顧皎皎瞬間紅了眼眶。
她剛要抬手回應,突然有人衝到了她的面前。
紫藤花架下站著個瘦削的身影,條紋病號服像麻袋一樣掛在肩上,左手腕纏著的繃帶滲出刺目的鮮紅。
是白秋桐。
更可怕的是,她脖子上被裹著厚厚的紗布,但依稀可見血液滲出,紅色浸染了白色。
“又見面了,顧小姐。”白秋桐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過玻璃,“或者說……未來的謝太太?”
她歪頭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露出沾著血絲的牙齒,“恭喜啊,又要當媽媽了。”
護士立刻警覺地擋在輪椅前:“讓開!”
白秋桐充耳不聞。
她向前邁了一步,顧皎皎聞到她身上濃重的血腥味混著刺鼻的消毒水氣息。
當陽光照在白秋桐臉上時,顧皎皎才發現她的瞳孔不正常地放大,嘴角時不時抽搐,看得出來她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你不覺得小澤和你很像嗎?謝瀾霆他瞞著你……“白秋桐突然壓低聲音,指甲劃過輪椅扶手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我告訴你真相,你就是小澤的親生母親,他想殺了我,你得救我……“
她說完這句話,突然就抽搐地倒在地上,死命地捂著自己的脖子,口裡不斷地吐出血來。
不遠處,謝明修勾起嘴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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