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時間也不早了,回來吧,我在漢華等你們。”
“好的。”逸飛笑收線,對老人們說沈重飛約在漢華酒店見面。老人們看看天,天色將晚下到山下應該是剛好天黑。
他們才走幾步,安雅電話逸飛,問他為什麼不來接她害她等半天,不來也不說聲。逸飛忙說對不起,他正陪老人在外爬山,問慕容飛雪有沒有在她身邊,她沒好氣的回沒有,說他今天要在圖書館呆一晚,會很晚回。說完掛線,想想向蘇記小食肆打包中餐去圖書館和慕容飛雪一同吃,一面吃一面看書,挺享受,慕容飛雪看她消閒的樣子溫和的笑,問她何以不回去,逸飛不在嗎?她哼聲,回:“他在陪外公爺爺他們,不理他,管他做什麼,你說雲哥哥打了歡哥哥和笑離笑棠他們現在會是什麼樣?”
慕容飛雪搖頭。
“都是我不好。”
“怎麼能怪你?”
她噘噘嘴,不知說啥好,只有低頭吃東西。慕容飛雪見她不樂想想說:“我幫笑棠和笑離找好要的資料書,也不怕什麼。”
“哦,謝謝。”
“師祖說,他們三個沒什麼大礙,說鍾偉男下手很有分寸。”
“是嗎?我都不敢問師祖爺。”
“你不要不開心了。”他低眉看她說。
“不開心又怎樣?”她唉聲:“回去,我也沒好,不知道雲哥哥如何處置我?”
“為什麼,跟你有關係嗎?”
“你不知道的,蘇家女孩是不是可以被人欺負的,受欺的照樣要受處罰,問你為什麼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我說他哪有好心來看我們。”她譏笑,“現在你知道跟蘇家人沾親帶故真是沒意思,諸多束縛。”
“每家都有他的難處。”
“你們慕容飛雪家有怎麼樣的家法?”她頗八卦的笑看他。
“我們家雖然沒有蘇家的繁複,但也是有上百條的規定。”
“是嗎?”她笑,“你有沒有違反過,受處罰?”
“我沒有,但大哥、二哥都有。”
“他們違反了什麼?”
“慕容飛雪家只能與英法中三國人戀愛,其他絕對禁止。”
“有點離譜吧?”
“也不是,祖輩想是怕我們這支在異國血液混雜太亂,一定要有個圈點。”他淡淡的笑下。
她翻翻眼球,想想的笑,沒說什麼低頭吃飯菜,菜是她喜歡吃的椒鹽蝦,清蒸鯽魚,還有老雞燉猴頭菇湯。她喝著湯,看眼慕容飛雪,慕容飛雪在看書,飯他已吃完,她便把剩下的兩條小鯽魚給他,他抬眼她:“你不是很喜歡吃的嗎?”
“沒心情,想著雲哥哥今晚要處置我,有點心悸。”
“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還是漫漫吃。”他輕輕笑眉。
她只得應他,他那樣肯定,她願相信他。
她漫剔著魚刺,細嚼漫咽。她自小愛吃比她巴掌大點的小鯽魚,大的她不愛吃。蘇記的廚師會變著法烹飪,這次是蒸下次不是煎就是燒白蘿蔔湯之類,反正是她喜歡的品味。
大概有一刻鐘她吃完了,收拾桌面扔掉垃圾再回來看書。
很巧看見冰雪兒,冰雪兒沒躲開,自上次事件冰雪兒一直不肯見她,她撇撇嘴:“有沒有這樣小氣?”
“小氣不小氣,你知道,我真的是不敢惹你。”她斜眼她。
“都成事實,過去不就過去了,還放不下。”她哼聲。
“不是我放不下,是遇上你管你的閒事總有那樣邪。”
“瞧瞧你說的,我成巫婆了嗎?邪?”
“不是巫婆是觀音童子,觀音在天上看著你護著你呢。”
她撲哧笑:“你是說他(她指慕容飛雪)比較好點對嗎?”
“是我就選他,你?我不敢說。”她乜眼看她,“你自己還不清楚誰好點?”
她詭異的笑,搖頭。
“唉,我不管你,不打擾你,明明在跟人家親熱還說不知道,鬼信。”她不睬她,斜身走了,手上拿著本法律書,冰雪兒也是學法律的。她是準備在英國做律師進沈氏律師事務所,沈氏律師事務所是由沈氏蘇氏李氏辛氏謝氏幾家財團投資,沈氏佔大股份,是以沈氏名取。沈氏律師事務所集中世界上頂尖級律師,在世界各國有他們的分部事務所。
冰雪兒從認識沈孟成就決定讀法律進沈氏,雖然最終和孟成分手但與孟成仍不改好朋友,因為愛是不可以勉強的,自她見孟成看胡薔薇的眼神出現閃爍曖昧,她即果斷的斬斷情緣,抽身奔向慕容飛雲。
慕容飛雲是她的真命天子,她感覺到,如果一定要她說她說不上她只是第六感覺告訴她。
安雅看她背影在書架近處沒去,跳著舞步到慕容飛雪身邊坐下,慕容飛雪頭不抬的問她冰雪兒不肯跟你說話嗎?她還是怕你。她噘噘嘴:“理她,不希罕。”她一屁股,就勢抽他的一本書看,全是物理學。好在她的物理也是不錯的,細心閱讀亦能懂。
她不打擾他,看了有一個小時的書,她眼睛離開書做眼保操,按摩臉部有五分鐘,慕容飛雪全心在書本資料上,寫寫點點,她甩眼他,一時靜靜的凝視他面部輪廓,濃密的黑髮微卷,一縷不聽話的遮到眼眉上,長眼睫翹卷翻上,高鼻樑通直,嘴唇偏薄,膚色亮白紅嫩嬰兒似的彈指即破,怨不得他周圍纏繞著數不清的女生粉絲。她呆呆的木視他,鍾偉男的影子不自然浮出她心海,她為什麼總會想起他,想起他的吻,然後會極為甜蜜羞澀,再然後她完全迷失在不知何處的林間與他相偎相依聽他叫她裳兒,莫非她是真愛上了他,她問著自己,夢語的問慕容飛雪,完全是遊離身外,慕容飛雪聽著她愰惚迷離的話叫著他的名字,不停的向他詢問鍾偉男的好處,她想得到他的證語,她在他們倆個人中企圖獲取最佳選擇,可是她分辨不出他們倆個誰更好些,她便是無限痛苦,她掙扎於他們倆個的情感中,逸飛彷彿不存在,他很奇怪,她為什麼會全盤過濾掉逸飛?沒有理由他不在她的選擇範疇內。什麼原因呢?他問自己,這時冰雪兒偷偷過來瞧他們倆,但見安雅夢中神態,不由失笑悄步捱到慕容飛雪身邊,捂嘴笑:“她這也能做夢?”
慕容飛雪向她搖手,示意別驚安雅的夢,否則會驚嚇她。冰雪兒實在無法忍住安雅搞笑的夢境,偷拍下來發給慕容飛雲,慕容飛雲看著畫面聽著安雅的夢語:……慕容飛雪,你說我愛你好,還是愛鍾偉男?你說是他好點,還是你好點?看著你我會想起他,冰雪兒說誰的吻讓我銷魂我應該就是愛誰,可是你們倆個我辨不出來,我只覺得一樣……你們為什麼不是一個人,為什麼要我選擇?我討厭選,討厭,你知道嗎?你們誰可以讓我不做選擇題我就嫁誰,我不管不管了。……夢裡她的心聲……慕容飛雲沉思了,把他的二弟慕容飛雨叫去和他商量三弟飛雪的愛情,慕容飛雨聽完錄音微笑:“她把選擇權交給了愛她的男人身上就好辦了,三弟為什麼要遲疑不決呢?”
“你說可以動手嗎?”
“當然,不動等待何時?”
慕容飛雲笑了,電話他的三弟告訴他和他二哥決定。他嗯聲說他知道他該如何處理,收線,痴呆注視安雅夢裡的痛楚與莫名的歡欣與甜蜜羞澀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