擴大被毒蛇咬傷的傷口,儘可能地擠出毒血,阻止毒素傳染全身。
人體的免疫系統可以解毒,只要能有效阻止毒液繼續蔓延,就有機會活下來。
想到這。
陳餘迅速檢查她的手腳,想要找出被毒蛇咬傷的位置。
卻發現這假小子細皮嫩肉,一點也不像街邊乞丐該有的樣子。
反倒像極了某個富家千金,在她襤褸的衣衫之下,肌膚吹彈可破,光潔白皙。
一眼望見,就知道肯定沒做過什麼農活,五指修長,細如嫩藕。
那標準的瓜子臉,若是洗去塵土,怕也是個俏麗的小丫頭。
可一番檢查下來,陳餘卻沒有發現任何傷口。
奇怪。
她被咬中哪裡了?
正狐疑著。
陳餘忽然發現她胸前的衣物染血,趕忙扒開一看,只見那件潔白的肚兜已被鮮血染紅了一小塊。
再解開肚兜,赫然見到在她胸前附近有兩個毒牙小洞,正緩緩流著血。
估計是剛才陳餘多摸的那兩下...恰好幫她擠出了一些毒血,因此肚兜才會被染紅。
而她在意識到自己被“輕薄”後,勃然大怒,竟忽略了自己已經被毒蛇咬傷。
陳餘哭笑不得的樣子,暗道她估計是被一隻“色蛇”咬傷了。
咬哪裡不好,偏偏咬她前胸?
這年頭,連毒蛇的心思都是壞的。
陳餘不再猶豫,顧不得什麼男女之別,肌膚之親。
更沒心思欣賞她胸前的美好,立馬抽出那柄匕首割破毒牙傷口,用力擠出毒血。
毒蛇是隔著衣服咬下去,毒牙刺入面板並不深。
用放血的辦法,應該可以幫到她。
估摸著,擠出小半碗血後,陳餘停止動作。
脫下她的肚兜撕成條狀,給她簡單包紮了一下。
接下來的時間裡,就只能靠她自己的意志力。
若能在半個時辰內醒來,便算是撐過去了。
反之,只能吃席。
陳餘將她倚靠在樹根上,起身長舒了一口氣,扭頭看向一旁死透的野豬,卻又眉頭緊皺起來。
這姑娘就算能撐過去,短時間也無法醒來。
而不用多久,血腥味就會引來各種兇猛的大型野獸,此地根本不宜久留。
如果要守在這等到姑娘醒來,他必然要面對各種兇殘的捕食者,例如老虎、棕熊、野狼之類的。
但若是把這個姑娘留在這,自己帶著野豬先跑,那她就必死無疑,定會成為野獸的盤中餐。
救人救到底的話,他又無法同時帶走野豬和她...
這可怎麼辦?
沉思了片刻。
陳餘無奈,最終還是動了惻隱之心,決定先把她帶回家。
他迅速動作,利用匕首對野豬開膛破肚,生生割下半邊肉。
其餘的只能浪費,留在樹下給其他叢林猛獸做晚餐。
隨後,一邊扛著豬肉,一邊抱起那位姑娘,快步朝山下走去。
好在那位姑娘身材苗條,並沒有多重。
陳餘雖腳上有傷,同時扛著野豬肉和她...倒也還能堅持。
而在陳餘抱起她時,一枚玉色的腰牌卻從她懷中掉落...
大約半個時辰後。
夜色朦朧。
一支獵人模樣的隊伍穿行在林間,手中拿著長刀,邊走邊停,像是在追蹤什麼。
路過那棵樹下附近時,為首一人忽然攔住同伴,警惕道:“慢,附近有血腥味!”
說完,便率先跑了過去。
在利用袖箭趕跑幾隻正在蠶食那半邊野豬肉的灰狼後,那人發現假小子掉落的腰牌。
撿起一看,頓然驚道:“是郡主的腰牌!”
身後同伴也是大驚,另一人道:“郡主的腰牌遺留在這,說明她來過這裡,該不會被野獸給...”
看似首領的那人搖頭道:“應該不會!看到那半邊野豬肉了嗎?切口整齊,定是被獵人動手割下的。郡主可能被人救走,別把事情想得太壞。這附近有什麼城鎮?”
手下人從懷中拿出地圖看了看,回道:“十里外,滿江鎮,原徐陽縣官府駐地。”
“徐陽縣?郡主估計是林中遇險,被鎮上的獵戶救走了。”
“那咱們趕緊追過去吧,陛下和王爺有令,讓我們務必安全帶回郡主啊。”
首領遲疑了些許,卻道:“不可!郡主身份隱秘,尋常山野獵戶根本無法認出她,包括反賊在內。如今反賊正在四處搜捕我們,一路從梧桐縣過來,錦衣衛已經死傷無數,動靜太大。”
“這時候如果我們冒險進入滿江鎮找人,恐會暴露郡主身份。相反,我們裝作不知,將追兵引離滿江鎮,卻可以替郡主稍作遮掩。她隱藏於獵戶家中,或許更加安全。”
手下道:“話雖如此,但我們該如何救回郡主?”
“無需擔心!王爺的淮州大軍已經拔營,將與陛下的親軍會師,不日組織反攻,奪回失地。屆時,朝廷解放整個徐陽縣,還怕找不回郡主?當務之急,是要確認郡主是否真被獵戶救走了。留下兩人潛入滿江鎮,刺探郡主下落。其餘人隨我引開追兵,返回北陌城稟告都指揮使!”
“是。”
話說之間,一行十餘人來去如風。
與此同時。
進山打野,卻意外撿了“林妹妹”回家的陳餘,正扛著他們口中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