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
石有容雖仍處怒火之中,但還是強行壓了下來,沉聲道:“我怎麼知道?昨天你做了什麼,是如何救治本少主的,難道自己不清楚?我只知醒來後,已被你裝進麻袋。你還想埋了我...”
“哼,你罪大惡極!”
她又是一個瞪眼,惡狠狠之色。
陳餘雖對她無禮,但終究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就算再有怨氣,性情使然,卻也不好對恩人過多責難。
最關鍵的一點是,現在她受了傷,仍需陳餘的幫助才能回到反賊軍中。
若是太過強硬地責難陳餘,萬一陳餘拍拍屁股走人,她可沒有信心能獨自走出大山。
因此,此時不免有所剋制,沒再揚言殺了陳餘。
陳餘皺眉,似乎並不在意她說什麼,自顧自道:“這就奇怪了,昨天明明已經察覺到你毒素入體,取出毒箭,沒多久就沒了呼吸,怎麼會...”
說著話,他驀然自己打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接道:“難道是...因為那瓶不知名的藥丸?”
他快速轉身,在屋中的另一個麻袋裡翻找起來。
邊動作,邊問道:“少主身上有兩個藥瓶,一個裡面裝著金瘡藥,另一個是什麼藥丸?”
此前因為確定石有容已死,陳餘已經把屋子的雜物收拾乾淨,包括從石有容身上掉落的兩個藥瓶。
石有容捂著右肩,有些疼痛難忍的樣子,回道:“那是我隨身的應急藥品。除了金瘡藥之外,另一個裝的是...我軍中武器上的淬毒解藥...”
陳餘聽了,頓時警惕,回頭道:“什麼?你軍中的淬毒解藥?”
話說之間,他也已經找出了那瓶解藥。
“是。”
石有容非常肯定的語氣。
“那就奇怪了,少主所中的箭上有劇毒,本意毒素入體,必死無疑。卻因為我給你喂下了這瓶中的藥丸,你就神奇死而復生了。可追殺我們的人自稱是錦衣衛,你軍中的解藥不應該能解他們的毒才對!”
陳餘凝重道。
石有容沉思了幾秒,也是警惕:“你是說...昨天你給我餵了這瓶子的解藥?”
她指向陳餘手中的藥瓶。
陳餘點頭,“正是。昨日少主毒素攻心昏迷,我無計可施,見到你身上有藥丸,便想冒險一試。不曾想,你突然吐血失去心跳,我才會斷定你已經死亡。卻沒想到,你卻死而復生。”
“這世上本不會有如此玄乎湊巧之事,除非瓶中的藥,本就是為了解箭上的毒而研製出來的!但朝廷錦衣衛有自己的獨門劇毒,根本不可能和天軍用的是同一款!少主,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石有容面色凝固,沉默起來。
她並不笨,陳餘都說到這了,她豈會不明白?
錦衣衛是皇帝的特務組織,擅長暗殺和潛伏,是朝廷監察百官的利器。
他們在暗殺時,為求穩妥,在武器上淬毒並不見多怪。
而反賊正與朝廷爭奪天下,為了增強自己武器的“威力”會在武器上淬毒,也是正常的。
但最不可能的一點是,雙方各有各自的毒藥,大機率不會用到同一種毒!
換句話說,錦衣衛射出的毒箭,只有他們自己能解。
反賊的解藥,是解不了錦衣衛的毒的!
可詭異的是,昨日追殺他們二人的殺手自稱錦衣衛,但石有容身上的解藥卻可以解箭上的毒。
這便意味著,殺手可能是假冒錦衣衛的身份!
真正的錦衣衛出手,石有容身上的解藥根本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