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滿江軍營,臨時劃給鳳梧軍的營帳內。
陳餘二人剛走入傷兵帳中,正要接受軍醫的治療。
帳外就突兀響起一陣馬蹄聲,瞬間吸引了帳中幾名軍醫的注意。
其中一人外出檢視,折返回來時,喃喃嘀咕道:“奇怪,薛將軍不是說要強行接管徐陽軍嗎?怎麼劉副將一來,就突然走了?他孃的,老子還想著將軍接管大營後,咱們能搬入舒適點的營帳。”
“徐陽軍那些狗崽子們把最偏最差的營房都給了咱們,自己住好的...也不知道薛將軍在想什麼,不會是改變主意了吧?”
另一名軍醫道:“我看不會!薛將軍想辦的事,就沒有辦不到的。這徐陽軍大營肯定是咱們的,興許是有另外的軍情耽擱了。都是遲早的事兒,咱不必猜疑,做好本分即可。”
說著,便看向陳餘二人,喊話道:“哎,你們二人是幹什麼負傷的,傷哪兒了?鎧甲脫了,讓我看看。”
陳餘聽見二人的話,眉目一亮,卻是驚喜。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會先接受鳳梧軍醫的治療,而後再伺機接近馬國堡的營帳表露身份。
但得知薛愕居然帶著劉沖和一眾鳳梧軍大部隊走了,整個軍營除了少數的鳳梧軍醫和傷兵之外,都是馬國堡的人。
那就不必再潛伏了,直接讓石有容現身即可。
石有容知悉,心中也是同樣的想法,不用陳餘開口,就開口怒斥那兩名軍醫,道:“滾!再敢多說一個字,馬上要你人頭落地!”
說著,便果斷摘下面巾,露出真容。
有異心的是薛愕的鳳梧軍,馬國堡領銜的徐陽軍目前還算忠心。
換句話說,石有容回到這裡,已經算是重掌大權,根本無需再有任何忌憚。
薛愕將錯就錯,意圖殺死石有容一事,目前只對他麾下的親衛說明,留守徐陽大營的這些傷兵和軍醫至今矇在鼓裡。
見到面前這個較弱的小兵,竟是石有容假扮,當即一驚,紛紛跪倒在地。
石有容怒哼,卻沒有理會他們,與陳餘對視一眼後,極有默契地走出軍帳。
恰好見到吳勇幾人正要掉頭返回中軍大帳,石有容的貼身侍女沅兒也在其中。
“沅兒。”
隔著老遠,石有容就叫喚。
沅兒憂心忡忡之色,前日少主女扮男裝去參加婚宴,她不好跟隨,只能留在衙門中等候。
殊不知,轉頭就傳來少主遇刺,下落不明的訊息。
是讓這位在反賊軍中頗有些地位的丫鬟急壞了,少主失蹤,若是傷了或者死了,天王第一個要殺就是少主的身邊人,她首當其衝。
這兩天來是食不安寢,心情差到極致。
此時見到有人竟喊她閨名,循聲望去,竟是扮成士兵的石有容,頓時就懵了,難以置信之色。
居然是少主,她回來了?
沅兒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三確認無誤後,這才既驚又喜地撲過去,跪在石有容面前,帶著哭腔道:“少主...你回來了...你沒事吧?嚇死沅兒...”
沅兒自五歲就開始跟著石有容,算是被養大的丫鬟,二人亦友亦僕,私下感情極好。
她說完,便一把抱住了石有容的大腿,抽泣起來。
石有容也是欣喜,沅兒在這,說明她從雲州帶來的親衛也在,她又成為了淪陷區中那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少主了。
豈能不開心?
“起來,我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再哭,我馬上把你嫁給馬伕!”
石有容白了沅兒一眼,故意威脅道。
沅兒哭聲立止,觸電般從地上爬起來,緊緊挽著石有容的手臂,正襟道:“奴婢不哭,奴婢最聽少主的話了,奴婢不要嫁給馬伕...”
正說著話。
沅兒忽然瞟見陳餘居然攬著少主的細腰,還親暱地扶著她。
關鍵是...石有容竟沒有半分排斥之色,似乎站在那個男人身邊很有安全感,不由又是一驚。
少主這是...怎麼了?
這是在默許那個傻子可以抱她?
可我與少主一同長大,自成年後,除了天王之外,就再無異性可以靠近少主。
少主更是一個極講規矩,十分傳統的女孩子,怎會容許這個傻子當眾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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