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午夜領主的干擾,鈦帝國行星的接管過程變得十分順利。
行星上殘餘的鈦族抵抗力量在壓倒性的星際戰士力量面前不堪一擊,很快便被徹底的肅清。
一場象徵性的投降儀式在瀰漫著塵埃和血腥味道的廣場上舉行。
儀式上,白樾的目光掃過那些被俘虜的鈦族人,眼神深邃,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簡短的交接儀式過後,死去鈦族人的屍體被集中焚燒,而他們的武器和其他的科技造物則被封存,等待進一步研究。
科茲和他的午夜領主們則是站在遠處,沉默地注視著這一切。
白樾沒有多作停留,他收到了來自安克森和賽奧大賢者的訊息,先行返回了旗艦。
“先祖,我們這裡有發現。”
安克森疲憊的聲音出現,他已經在這裡忙了許久。
旁邊的賽奧大賢者在一旁補充道補充道:“針對鈦族基因的初步分析已完成,有顯著發現。”
“我馬上就到。”
白樾立刻切斷通訊,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模糊的虛影,穿過了繁忙的艦內通道,前往位於艦船核心區域的生物實驗室。
生物實驗室的燈光冷冽而刺眼,這裡瀰漫著消毒劑、防腐液和微弱臭氧混合的刺鼻氣味。
安克森站在資料終端前,全息投影上懸浮著鈦族基因序列的立體模型。
看到白樾到來,安克森抬起頭,將資料板遞給白樾。
“先祖,他們的靈能潛力幾乎為零。”
他的聲音疲憊,但卻帶著明顯的興奮:“不僅如此,他們的基因中存在一種天然的靈能屏障,能夠削弱與亞空間的聯絡。”
“哦?”
白樾伸手劃過投影,鈦族的基因結構在他的指尖下旋轉、分解。
他早已預料到這個結果,但真正看到資料時,仍感到一絲微妙的違和感。
“天然的亞空間絕緣體……”
白樾沉吟著,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資料板的邊緣。
他低聲問道:“你們說…這屏障是自然演化的結果,還是人為干預?”
賽奧大賢者的機械觸鬚微微顫動,發出低沉的嗡鳴:“目前無法確定。”
白樾沉默片刻,最終搖了搖頭:“你們繼續研究,我先去處理些別的事。”
放下資料板,白樾轉身離開生物實驗室。
在前往會議室的路上,白樾察覺到了陰影中的異樣。
他停下腳步,目光投向走廊的拐角。
白樾腳步一頓,疑惑的望著藏在角落陰影裡的那個人。
那是一個以潛行和隱秘著稱的連長,但此刻竟然表情侷促地隱藏在走廊的陰影裡。
“艾松·尚恩。”
白樾看向那個角落,笑著說道:“你不在會議室裡,卻躲在這兒做什麼?”
陰影蠕動,暗鴉守衛的一連長緩緩走出。
他的動作猶猶豫豫,雙手緊握著一個精緻的金屬盒子和一瓶塵封的葡萄酒。
葡萄酒的深色玻璃瓶身包裹著陳舊的皮革,上面的標籤早已模糊不清,但瓶塞的蠟封卻儲存得異常完好,透著一股歷經歲月的滄桑。
另一件,則是一個小巧、精緻的金屬盒子,表面蝕刻著暗鴉守衛徽記,小盒子散發著淡淡的雪松木和某種古老菸草的混合氣息。
白樾挑眉,問道:“你這是……?”
艾松·尚恩,這位身經百戰、沉默寡言的暗鴉守衛一連長,此刻的動作竟有些笨拙和扭捏。
他捧著這兩樣東西,走到白樾面前,嘴唇翕動了幾下,卻沒能發出聲音,眼神裡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卑微的懇求之色。
白樾瞬間便明白了艾松的意思,他心中微嘆,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沒有說話,白樾伸出手,沒有去碰那瓶顯然價值不菲的陳釀,而是輕輕開啟了那個金屬盒子。
裡面整齊地排列著幾根深褐色的雪茄,其中的一根,有著明顯被點燃吸食過的痕跡。
“這是……”
“這是父親抽過的。”
艾松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這些都是帝皇賜予他的禮物。”
白樾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他思考片刻,用指尖捻起那根承載著暗鴉守衛萬年思念的遺物級雪茄。
艾松立刻遞上一個古老的黃銅打火機,火苗跳躍,點燃了雪茄的末端。
他深吸一口,菸草的味道早已改變,苦澀中帶著一絲陳年的黴味。
“你想讓我幫你找回你們的原體。”他緩緩吐出一口煙霧,語氣篤定。
艾松的身體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大人,您已經帶回了兩位原體,所以我想……”
“這不僅是你的願望,也是我的計劃之一。”
白樾拍了拍艾松的胳膊:“我們奪取鈦帝國的領地,是為了站穩腳跟,也是為了獲取資源。
而下一步,就是將目光投向更廣闊的銀河,尋找所有失落的原體,引導他們加入到我們共同的事業中來。”
“把心放回肚子裡,你們的父親,他會回來的。現在,把這些收好。”
他將剩下的雪茄推回給艾松。
艾松眼中的希冀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劇烈波動了一下,隨後變為一種深沉的堅定。
他珍而重之地將酒瓶和雪茄盒收回懷中,像是收藏了整個戰團的希望。
“跟我來。”
白樾示意艾松一同進入會議室。兩人一前一後走在通往主位的過道上,白樾看似隨意地問道:“艾松,對於午夜領主的迴歸,你怎麼看?”
艾松的表情瞬間冷硬:“背叛是不可接受的。”
但他的表情又變得有些猶豫,思考片刻,再次說道:“但是,審判他們的罪過,評定他們是否值得被寬恕,這都不是我的職責,也不是其他人的職責,那是屬於神皇的神聖權力。”
他的語氣重新變得堅定:“如果,神皇最終裁定他們可以被重新接納,那麼,我,以及所有暗鴉守衛,都將毫無保留地遵從祂的旨意,如同我們遵從原體的命令。”
“遵從帝皇的旨意……”
白樾品味著這句話,又吸了一口那味道古怪的雪茄,點了點頭。
煙霧繚繞中,他看似漫不經心地說出了一句話:“那如果……我們也叛變了呢?”
艾松僵住了。
“什……什麼?”
艾松的腳步猛地釘在了原地,像是被重錘擊中了腦袋。
他猛地看向白樾,頭盔下的眼睛瞬間瞪大,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他彷彿沒聽清,又彷彿聽清了卻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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