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最‘在意’的東西!”
仲裁官陰鷙地笑了:“他不是自詡為這些賤民的‘救世主’嗎?不是要傳播他那套異端平等的‘共和國理念’嗎?我們就給他一個舞臺!一個盛大的、由我們‘誠摯’邀請的舞臺!”
“您是說……”主教眯起了眼睛。
“以奧利維坦斯倖存貴族和忠誠派的名義。”
仲裁官眼中閃爍著毒蛇般的光芒:“舉辦一場盛大的‘勝利慶典’暨‘感恩宣講會’!邀請白樾作為‘尊貴的主賓’,向全體倖存軍民發表演講!地點,就選在總督府前的‘忠誠廣場’!時間,定在兩天後!”
“在慶典上,”
總督的小眼睛亮起了然的光芒:“我們可以極盡阿諛奉承之能事,麻痺他!同時,在廣場周圍佈置我們的人手,煽動一些‘意外’,製造混亂!更重要的是,利用宣講會,拖延時間!讓他以為我們屈服了,放鬆警惕!只要拖到援軍抵達……”
“妙計!”貴族們紛紛附和,眼中燃燒著復仇和貪婪的火焰。
“另外,”
主教補充道:“在宣講會後,立刻在總督府內舉辦一場最高規格的‘私人答謝晚宴’!只邀請最核心的貴族和忠誠派軍官。在宴會上……”他壓低聲音,做了一個隱秘的手勢,“我們可以進行最後的‘努力’,嘗試……‘說服’他放棄運輸計劃。如果‘說服’無效……宴會廳的安保,由我們的人全權負責。”
一場包裹著糖衣的死亡陷阱,在陰暗的地下悄然佈置完畢。
飲血杜鵑號的指揮中心內,白樾正看著科茲傳回的實時監控畫面——正是地下掩體中貴族們密謀的全過程,連主教那個隱秘的手勢都清晰無比。
畫面旁邊,是塔拉辛提供的、關於即將抵達的審判庭艦隊、國教艦隊以及貴族私兵艦隊的詳細航跡圖。
“跳樑小醜。”
白樾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指尖在全息星圖上輕輕一點,將貴族們“精心策劃”的慶典和宴會邀請函標記出來。
“需要提前清除嗎?”
科茲冰冷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帶著嗜血的愉悅:“午夜領主很樂意進行一場‘宴會預演’。”
“不急。”
白樾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他們搭好了戲臺,我們不去唱一出,豈不辜負?正好,借他們的‘慶典’,把共和國的旗子,插得更深一些。”
他轉向一旁待命的聖吉列斯和加百列:“加百列,血鴉負責監控慶典現場所有異常能量波動和通訊節點,尤其是可能針對我的刺殺訊號。聖吉列斯,你帶領博爾留下的慟哭者小隊,混入人群,維持秩序,重點保護講臺和撤離通道。記住,我們是去‘宣講’,不是去屠殺平民。”
“那宴會呢?”
科茲的聲音帶著一絲期待。
“宴會?”
白樾的笑容更冷了:“那是‘主人’們最後的晚餐。科茲,你的人負責宴會廳外圍‘清場’,確保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裡面的‘主菜’……我親自處理。”
他看向全息螢幕上那些貴族猙獰或虛偽的面孔:“他們想用民眾當人質和籌碼?我就讓他們看看,人心所向,到底在誰一邊。他們想拖延時間?我就讓他們在自以為是的陷阱裡,把自己釘死。”
兩天後,“忠誠廣場”。
這裡曾是行星總督檢閱部隊、宣揚帝國榮光的地方,如今佈滿了戰爭的傷痕,巨大的帝國天鷹鵰塑斷了一邊翅膀。
此刻,廣場上卻人山人海。經歷了地獄般的戰火和共和國帶來的食物與藥品,倖存的平民、士兵,帶著茫然、希冀、警惕和深深的疲憊聚集在這裡。
空氣中瀰漫著複雜的情緒,如同繃緊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