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月刑天對於葉玄可謂是信服至極。
陛下在明知道這小子紅妝有些扯不清楚,卻依舊冒著讓平陽郡主傷心的風險,讓這小子前來東北邊境,只怕是對於這小子的能力是知根知底的。
他清楚東北軍此次風波想要徹底平息,只怕非這小子不成。
可笑的是,當日自己從這小子手中得了那部兵書之後,還真以為是這小子那位高人老師所留。
現在想想,就算是那位高人老師所留。
只怕葉玄也是將其那位高人老師的本事學了個七七八八了。
葉玄微微一笑,說道:“呵呵,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建議,只能說是我幼時跟隨父母前往西北軍中之時,路過那些農戶的所見所聞罷了。”
“王爺,我大軍足足有三十多萬,戰馬也差不多有幾萬匹,更不要說牛羊了。這些牲口每日產生的馬糞、牛糞當是不少吧?”
“嗯,的確不少!你莫不是想讓本王著人收集這些牛羊馬糞當柴火給下面計程車兵?”
“正有此想法。”
葉玄旋即又點了點頭。
“小玄子,那你這個建議就不必提了,月王爺也是老帶兵的了,豈會不懂讓下面的人撿拾牛羊馬糞當柴火的道理,你看那些燃起的篝火,多半都是撿拾的牛羊馬糞當柴火的。這茫茫大草原,樹木本就稀少,若是不撿拾牛羊馬糞,想要靠燒柴取暖,怕是不容易。”
常玉春話音剛落,侯君集也隨之附和。
“不錯,小玄子,雖說我們這些老東西的腦袋瓜子不如你小子靈光,可總管也活了一大把的年紀,這閱歷總是比你要多的,這在北方尤其是這塞北之地取暖,總還是有自己的法子的。”
見二老這般說,葉玄卻也沒有任何的惱怒,只是微微一笑。
“兩位老將軍,閱歷豐富可不代表你們想到的法子當真就比小子想的就要。況且,我一路行來,自也看到了這些戰士們用牛羊馬糞圍火取暖,可我偏偏還是說了,又是為何?”
“總不至於班門弄斧吧?”
葉玄這般一說。
常玉春和侯君集的面色直接變得肅然起來。
“小玄子,你的意思有彼此更好的法子?”
“自然!”
重重點頭之後,葉玄不再看兩人。
而是看向了月刑天。
“王爺,不知道王爺可聽說過火炕?”
“火炕?”
月刑天的聲音之中帶著迷茫和疑惑之色。
“不錯!火炕,您可以理解為用泥土堆砌成的床榻,而在床榻內部卻是中空的,期間可以走火。”
“什麼走火?床底下走火,那人在上面豈不是要被燙死?”
侯君集向來有些咋咋呼呼,直接驚呼起來。
他鬚眉上翻,驚詫不已。
“呵呵,自然不可能將人燙死,不然那豈不是成了炮烙了?”
葉玄淺然一笑。
“這火炕乃是西北一些邊民的一種取暖方式,用土和上雜草堆砌成土磚,而後晾乾,砌成下面可以走火走煙火炕,然後將牛羊馬糞點燃,置於其下,如此,便可讓火炕變暖,人們躺在其上,便可取暖。”
“你這……你這莫不是皇宮之中用的地龍?”
月刑天猛然驚呼。
大靖皇宮之中,便有在地下掘通道,燒火,以讓大殿內暖和的地龍。
葉玄此法似乎就是皇宮之中使用的地龍。
“呵呵,說是地龍也可以,只不過地龍需要不斷地加柴火以供整個大殿內暖和,但是這火坑只需要燒上一把火,便可讓整個火炕暖上一整夜,當時比地龍要好上不少的。”
“真的?”
“絕不會有假!”
葉玄輕輕頷首,繼續說道。
“王爺,兩位老將軍,雖說我大靖號稱者九州天下國力第一,強盛無比,但有一點你們卻不得不承認,我大靖的百姓,尤其是北地的百姓過的還是極為清貧的,所種的糧食,也僅僅夠果腹而已,可這般情形下,他們偏偏能用火炕來禦寒,絕對不是因為這火炕是個什麼嬌貴東西,相反,當是極為容易操作且成本很低的,是也不是?”
三人齊齊的凝起了眉頭。
不多時,在東北和西北都曾經戍邊過的常遇春隨即點頭。
“你說的不錯,我大靖雖說號稱國力天下第一,實則百姓過的依舊清貧。若這火炕當真是消耗極大的物事,百姓是斷然用不起的。”
“葉玄,你的意思,將這火炕在軍中推廣?”
他看向葉玄凝神問道。
“我是想先在軍中推廣的,有了這火炕,咱們將士們便可以禦寒保暖,不至於在這大冬日裡挨凍,而且若是身上暖和,這士兵們戰鬥士氣也會高漲,無往而不利。”
“不過這火炕終究是要在房屋內堆砌的,因而在軍中堆砌多有不便,一來,一般的草棚若用火炕容易點燃,引發火災。二來,就算是都用我先前的地窩棚之法,卻也因為地方狹窄,也不容易操作。”
“我的想法是在這地窩棚內挖掘一些通道,在其中燃燒牛羊馬糞,如此,雙重保暖,將士們便是穿得稍稍少一些,當也不會太冷,王爺,兩位老將軍一下如何?”
月刑天。
“此法聽起來倒是很穩妥,只不過這東西,我們都從未見過,只怕還需要勞煩你來操作一番了。”
“這個自是沒什麼問題,明日王爺將軍中工匠都召集過來,我當場示範一番,只要大體明白其中如何操作,我想以這些工匠們的鑽研勁兒,當時比我這紙上談兵者要好上百倍。”
葉玄頷首,很是果斷的答應下來。
說這火炕在西北發現。
那純粹是他胡謅。
也不知怎的,這九州天下似乎對於取暖一時並不怎麼太過上心。
要知道這九州天下,尤其是大靖,也算是士農工商頗為發達的時代了。
而這火炕,地龍,在前世,葉玄翻閱的一些古籍之中。
似乎在很早之前便就出現了。
但是在這九州天下,卻是在前面十幾年前,大靖皇宮內採出現了地龍。
而便是這地龍,似乎也是相對不怎麼完善的那種。
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若是此法能行,我大靖的將士當是能度過這個寒冬了。”
“哎,這天氣也當真邪門,老夫記得年輕時候,這冬日天氣還沒這般冷,只要稍稍穿多一些便可禦寒,可是這十幾年,塞北卻是一年冷過一年了。”
常玉春搖頭感慨道。
“可不是,以前我東北軍,冬日僅僅只需要裡面穿一件棉衣,大體這冬天也便熬過去了,就算是冷,稍稍烤火也就罷了,可是這幾年,卻當真是冷的要人命,每年軍中都有被凍死的。也不知道老天爺到底想要幹什麼。”
“要說咱們還算好的,北地的,戎狄、突厥,這幾年更不好過,戎狄以打獵為生,尚且可以用動物皮毛取暖,最慘的便是突厥了。本來早了旱災,去年冬日,聽說凍死的人,不下上萬,牛羊牲口死的更多。”
“也便是我大靖這些年國力夠盛,否則,這些忍飢挨餓受凍的蠻人,只怕早就南下劫掠了,即便如此,現在他們蠢蠢欲動,只是因為我們大軍在側,不敢亂來而已。”
月刑天常年駐紮東北,自是比常玉春更是清楚這其中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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