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樺平一把拉住了陳曉玉的手,含情脈脈地解釋道:“玉姐兒,我按照你說的,已經殺了陳映晚了!”
“只是我離開之前被她刺中了胳膊。”
“不過你別擔心,我現在一點兒也不疼了。”
陳曉玉看了眼被握住的手,忍著噁心問道:“你確定陳映晚真的死透了嗎?”
崔樺平胸有成竹道:“我刺中了她的心口,走的時候她一直在流血,肯定活不成了。”
陳曉玉轉了轉眼睛,稍稍安心,又給他倒了一杯酒:“再喝點吧,我不放心你。”
崔樺平二話不說,接過來一飲而盡。
陳曉玉趁機抽出了手,卻又聽崔樺平傻笑著說:“玉姐兒,我們什麼時候成親?”
陳曉玉一頓:“你急什麼,我要等承慎先考完春闈才行啊。”
“承慎若是能考中狀元,那我可就是狀元娘了……”
崔樺平神色一緊:“如果你成了狀元娘,還會嫁給我嗎?”
陳曉玉手裡繞著帕子,轉頭輕笑:“當然啊。”
“到時候承慎當了大官,我就讓他給你安排個武官的職位。”
“你有了官位,自然可以娶我啦。”
崔樺平笑得更高興了。
“玉姐兒,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你不知道,我剛才做夢了,夢到咱倆成親,還生了兩個孩子。”
“那小子生龍活虎的,可健碩了!”
“我還夢到咱倆在懷州,我開了一家木匠鋪,用我研究的那些圖紙發家,也算過得富裕……”
陳曉玉背對著崔樺平,神色微微怔愣。
這是巧合嗎?
崔樺平夢到的,竟是他們上輩子的事情?
陳曉玉彷彿也隨著崔樺平的話回到了那時候。
她年幼喪母,陳越很快就娶了續絃。
雖然續絃對她很好,但她總是看不上對方,也同樣看不上續絃生下來的妹妹。
她討厭陳家的慢慢腐朽,討厭出門時鄰居投來的可憐眼神,更討厭自己從千金大小姐變成村婦的落差。
所以,在發現崔樺平在木匠上的天賦能掙得盆滿缽滿時,她就決定要抓牢了這個搖錢樹。
當然,她對崔樺平或許是有幾分真心的。
可真心又能值幾個錢?
她要的是脫離陳家這個泥沼,過上好日子。
後來她給崔樺平生了一兒一女,她努力教導兒子,卻把兒子養成了窩裡橫的草包。
直到死的那一天,她都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
回首一生,好像只有和崔樺平初成親的那段日子,她是有些快樂的。
那時候崔樺平的嫂子對她不好,但崔樺平總會不管不顧地站在她這一邊。
或許崔樺平是唯一真心愛她的人。
可還是那句話。
真心,能值幾何?
身後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陳曉玉幾乎有些聽不到了。
好一會兒,她才回過頭。
崔樺平已然了無生息。
陳曉玉伸手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真的死了。
自從承慎繫結了什麼系統之後,陳曉玉就沒少為了承慎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