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煦面對陳映晚時總能第一時間察覺到對方的情緒,此時也感知到了陳映晚的緊張,不由一愣:“你……不希望我建功立業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那太危險,尤其在邊疆,除了打仗以外還有什麼方式建功立業呢?”
陳映晚也意識到自己表現得有些明顯了,立刻收回視線低下頭。
“或許因為前幾天佑景和承慎打鬧時受傷,我有些過分緊繃罷了。”
陸明煦聽著陳映晚磕磕絆絆的解釋,心裡瀰漫著暖意。
他第一次反過來安慰起陳映晚:“我不會有事的,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平平安安地回來。”
陳映晚緩緩望向他,他的眸子閃爍著光亮,看得人心滾燙。
“好……”
陳映晚微微一笑。
哪怕只是以一個好友的身份,她也希望陸明煦平安歸來。
兩人吃過齋飯就往回走了,坐馬車快要回到鎮上時,陳映晚從懷裡拿出了一枚護身符遞給他。
“這枚是替你求的,聽說護身符要別人求的才更靈驗一些。”
陸明煦笑了,轉眼卻也從懷裡拿出了一枚一模一樣的護身符:“好巧,我也替你求了一個。”
兩人相視而笑,互換了護身符。
下車後,陳映晚想起秦素問的話,便準備先去鋪子裡給周逢帶話。
鋪子裡夥計迎上來,得知陳映晚是來找周逢的,帶著她去了後院一個房間。
“周大哥。”
陳映晚來時,周逢正跟一個男人說這些什麼話。
走到跟前仔細一看,陳映晚不由一頓。
這不是崔樺平嗎?她上輩子的姐夫。
上次從周逢口中得知,崔樺平被陳曉玉疏遠後滿心惶恐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從那以後陳映晚就沒聽過崔樺平的訊息了。
有一說一,上輩子陳曉玉和崔樺平結成夫妻,陳曉玉雖是個自私透頂的人,崔樺平卻還算個好人。
所以陳映晚對崔樺平並沒有惡意,甚至崔樺平還偷偷接濟過陳家。
尤其這輩子在陳曉玉竊取了崔樺平的成果後,陳映晚就越發可憐這個男人。
“妹子,你怎麼來了?”
周逢站起身笑著迎上來。
陳映晚道:“我去千山寺上香,出門前把佑景託付給嫂子照顧了。”
“回來幫嫂子帶個話,讓大哥早點回去,嫂子晚上要燉肉呢。”
周逢笑道:“好好好,辛苦妹子跑一趟了。”
陳映晚帶完話就轉身走了,一旁的崔樺平看著陳映晚離開的背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看向周逢道:“周哥,我先走了。”
“陳姑娘!”
陳映晚前腳剛出鋪子,就聽到身後有人喊自己。
她回過頭,只見男人停下腳步,略顯侷促地尷尬笑了兩聲。
“陳姑娘,是我……我姓崔,名樺平,不知道你姐姐有沒有向你提起過我……”
陳映晚頓了頓:“我聽周大哥說過你,崔大哥有什麼事嗎?”
崔樺平搓了搓那雙粗糙的手,面露窘迫道:“我只是想問問,曉玉近日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