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拿書時,也讓墨安來。
挪上床時,還是墨安來。
陳映晚站在旁邊,很想搭一把手,可剛伸手就被陸殷辭淡淡的視線給瞪了回來。
這幾日陸殷辭唯一跟陳映晚說過的話就是——“出去”。
於是陳映晚從在屋裡候著,改為在門外候著。
後來陸殷辭出門去給老夫人請安時看到了門口站著的陳映晚,又對她說了句:“該忙什麼忙什麼,別站在這兒了”。
於是陳映晚從外門外候著改為了在自己的屋裡候著。
對於陳映晚這個年紀的人來說,閒著沒事幹要比忙碌更令人抓心撓肝。
陳映晚又一次開始拿起針線。
或許重生以來這段平和幸福的日子將她的精神滋養起來了,她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抗拒女工了。
所以到了大年三十那天,佑景的書包和荷包上都多了幾朵小花。
這天是陸明煦送佑景回來的,兩人剛在練武場耍了兵器,大汗淋漓,陸明煦就帶著佑景洗了個澡才回來。
送到時,陸明煦很是不滿地指著佑景腰間的小荷包:“佑景說是你繡的。”
陳映晚點頭:“對啊。”
“那為什麼佑景有,我沒有?”
陳映晚沉默幾瞬:“這個東西不好亂送的。”
陸明煦哽住。
“我、我不管!總之在我走之前,你也要送我一個,否則我會一直記仇的。”
“大不了我花錢買,不當做是你送的。”
陳映晚無奈一笑:“好吧,正好我這幾天也閒著,給二爺也繡一個吧……二爺想要什麼花樣的?”
“桃花吧,我和我娘都喜歡這個話。”陸明煦道。
一旁的佑景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摸了摸腰間的荷包,上面繡著木芙蓉,也是他和孃親都喜歡的花。
陳映晚剛要點頭,又聽陸明煦接著說:“到時候我把荷包給我娘看,讓她知道是你縫的。”
陳映晚如臨大敵地後退一步:“這……這不妥吧。”
陸明煦一頓,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笑出了聲:“我開玩笑的,瞧你緊張的樣子。”
“放心吧,到時候我娘若問起,我只說是買的,不說是你做的。”
陳映晚這才鬆了口氣。
陸明煦又道:“今晚吃過年夜飯,若不太晚,我還來找你……不然我初五就要走了。”
“初五?這麼快?”陳映晚以為怎麼也要出了十五的。
陸明煦抿了抿嘴唇:“是大哥安排我和北上的商隊一起走,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陳映晚點點頭,又叮囑道:“算了,闔家歡樂的日子,二爺少不了要喝些酒,雪天路滑,二爺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陸明煦沒再反駁,同陳映晚告別後便和大哥一起往老夫人院裡去了。
陳映晚望著幾人遠去的背影,忽聽身後佑景的聲音響起:“孃親,你看!”
回過頭,只見佑景拿著他們之前買好的五顏六色的過門箋,笑眯眯地揮了揮:“咱們一起貼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