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靠我們自己怕是不行了,這事兒還得麻煩二爺。”陳映晚沉聲道。
她雖然不想打擾陸明煦,畢竟陸明煦過完年就要走了,可除了陸明煦,也沒人能幫得上她。
宿榮帶來的問題可不是一個管家下人能解決的。
李嬸緊緊握著陳映晚的手,憂心忡忡道:“希望二爺肯幫忙。”
雖然二爺院裡的禮棋經常來幫二爺給陳映晚帶話,但李嬸並不確定兩人的關係到底怎麼樣。
而且對方可是宿榮,宿家的少爺,若想解決此事一定少不了動用些人脈,說不定連二爺都無法解決,還要求到老夫人那兒……
至於老夫人會不會幫陳映晚,那就未可知了。
李仰芳拉著陳映晚的手,滿眼歉意。
如果不是她非要去醉月樓吃飯,也不會遭此禍端。
陳映晚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仰芳姐千萬別多想,今天的事情錯不在我們,所謂紅顏禍水,不過是他們男人色膽包天的藉口罷了。”
“難道稍有姿色些的女子就要成日地待在家裡,不能出門嗎?”
李仰芳生得貌美,李嬸也曾對陳映晚說過平日裡不敢讓李仰芳一個人上街。
仰芳聽不見也說不出話,李嬸擔心她一個人會被欺負。
但一空閒下來,李嬸就會陪著仰芳出門逛一逛,去仰芳喜歡的酒樓茶館吃頓飯。
她們已然這般謹慎,卻還是遇到這種事,難道還要怪她們嗎?
哪怕今日是因為李仰芳,陳映晚才遭此困境,她也絕不會因此怪罪仰芳。
同是女人,早晚都會遇到類似的事情,她若怪罪仰芳,那就是將未來的自己也推入自責羞愧的深淵。
因為正春和佑景還在李嬸家中玩耍,李仰芳便先行回家照顧兩個孩子,陳映晚和李嬸則一同趕往侯府。
雖然明日一早才當值,但事不宜遲,這件事越早解決,她和佑景也就越安全些。
兩人從後門入,來到內院門口,看守的小哥早與陳映晚熟識,卻疑惑她怎麼這個時辰還在侯府。
“我有急事找二爺身邊的禮棋,小哥幫我通報一聲,這點心意你先收下。”
陳映晚遞給對方一角銀子,對方卻給她推了回來:“不過是傳一句話罷了,哪裡用得著給我塞銀子?平日你也算照顧我們兄弟,再說這話就太見外了。”
“你且等著,我去去就回。”
半柱香後,小哥帶著禮棋過來了。
禮棋聽說陳映晚要找他也有些驚訝,而屋裡的二爺好像有順風耳一般聽到“陳映晚”三個字便探出了頭,催促著要禮棋趕緊去瞧瞧發生了什麼事。
禮棋便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
陳映晚的神色還算平靜,看不出來什麼,可一旁的李嬸是府裡的老人了,如今卻顯得焦躁難安,禮棋便意識到不對勁。
將兩人拉到一旁,他才問發生了什麼。
得知陳映晚得罪的是宿家的宿榮少爺,禮棋的臉色變了變:“這……這著實有些棘手。”
意識到這已經不是他能解決了,他當機立斷帶著兩人進了內院,直奔二爺的院子。
陸明煦自打禮棋走了之後就一直在桌案前拿著書,半晌卻一頁未翻,直到聽見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他立刻看向窗外,竟看到了陳映晚和李嬤嬤二人。
陸明煦先是一喜。
自從上次千山寺一別,他忙著準備年後出門各種事宜,而陳映晚則在籌備過年、忙著廚房的那些事,兩人沒有再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