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晚,你看看這是不是少了一顆苗?”
一轉眼半個月過去,陳映晚除了日常的工作以外,多了一項每天早中午盯著陸殷辭用膳的活計。
雖然沒有格外的銀子掙,但這個活計幹好了,那可不是能用銀子衡量的好處。
這天她剛回家,就見地裡忙碌的四叔婆朝她招招手。
陳映晚聽到少了一棵苗子,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莫不是有人來拔她的辣椒苗了?
可是地裡是辣椒苗這回事只有她、佑景、四叔婆和陳月宜四個人知道,就連姜秋和李嬸都不知道。
柳灣村遍地都是莊稼,不知道這是什麼苗子,誰會突然薅走一根?
更別說白天有四叔婆和陳月宜守著,晚上有白菜站崗。
“我瞧瞧。”陳映晚快步走過去,仔細一看,瞬間鬆了口氣。
“這是什麼動物咬的,許是田鼠之類的小動物。”
四叔婆也鬆了口氣。
她雖然幹過農活,但年輕時畢竟是富貴人家,並不熟悉。
“是我大驚小怪了。”四叔婆歉意道。
陳映晚笑道:“四叔婆說的哪裡話?你這是認真負責才會叫我來看。”
“倘若你不在乎這些苗子,真有人薅走了,我們也發現不了啊。”
四叔婆聽陳映晚這話,心中頓時熨帖極了。
她熱切地挽起陳映晚的胳膊:“月宜做好飯了,咱回去吃飯。”
陳映晚點點頭,卻又看了眼那棵被咬爛的苗子。
“雖然這棵苗子不是真的丟了,但我覺得還是再謹慎些為好。”
四叔婆對陳映晚的好感已經達到了頂峰,無論陳映晚說什麼她都一個勁兒支援:“要不再買條狗吧,只白菜一個,一畝地有些看不過來。”
“好,我明兒個午後就在鎮上轉轉,買條狗回來。”
四叔婆嗔怪道:“晚姐兒何須費心這些小事,交給我就好了。”
“我知道你處事認真,但你日後要思量的多著呢,若是事事親力親為可行不通。”
陳映晚沒想到四叔婆會說這些,有些訝異地看了對方一眼。
四叔婆接收到陳映晚的視線,頗有些得意地揚了揚下巴:“你以為我只會說媒啊?想當年你四叔婆我也是料理過一家老小上下事宜的。”
“那時候你四叔還有些閒錢,家裡上有老母,下有僕人,凡事都聽我的一句話,但我這句話不能對誰都說。”
“有時候別人能幹得差不多,就支使別人幹,做不好再罵、再支使,這是調教人的法子。”
“四叔婆知道你種辣椒不只是想賣辣椒這麼簡單,你是個有心氣兒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要往上走,走得越高,就越得學會用人之道。”
陳映晚聽進去了四叔婆說的每一個字。
往常只覺得四叔婆這個人趨利避害,這種性格的人往往利益到位了,就更容易合作。
卻不料四叔婆還有這等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