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映晚滿意地笑了笑:“月宜真聰明,我就是這個意思。”
陳月宜靦腆地抿起嘴角。
這頓飯幾人都吃得高興,陳映晚和佑景為找到了解決方法而高興,四叔婆和陳月宜則為這辣椒可能給自己帶來的好處而高興。
午飯後兩人離開,佑景和孃親站在門口,他牽著孃親的小指晃了晃,又抬起頭,滿眼亮晶晶地望向孃親:“娘,今天以後你就不用再擔心解釋辣椒的事兒了。”
這幾個月陳映晚雖然從來不說,佑景也從沒問過,但他知道孃親心裡一直惦記著這個,絞盡腦汁地想著怎麼解決。
他幫不上忙,只能默默地和孃親一起著急。
現在好了,這件事終於解決掉,兩人心裡的大石頭也算落了地。
陳映晚捏了捏佑景的手,正準備轉身回屋,突然看到遠處一個人影朝這邊走來。
仔細一看,似乎是張秀才。
張秀才比姜秋高一個頭,身子單薄但是並不瘦弱,長得也和姜秋堪稱郎才女貌,十分登對。
姜秋養胎這段日子,家裡都是張秀才在洗衣做飯,也算個疼媳婦的。
但張秀才顧及男女大防,從來沒獨自來過陳映晚家裡。
走得近些,陳映晚才發現張秀才滿臉的愁雲慘淡。
陳映晚心裡頓覺不妙。
“秋姐怎麼了?”陳映晚眉頭緊皺。
張秀才緩緩嘆了口氣:“今早……秋兒見紅了。”
陳映晚心裡一咯噔:“怎麼會這樣,是不是這兩日做繡活太累了?”
張秀才搖搖頭:“我們都把這一胎看得很重,怎麼會累到秋兒?老大夫說是秋兒體弱,恐怕這胎要不保……”
張秀才的聲音越來越低,空氣間瀰漫著一派陰鬱,兩人誰也沒有再說再問。
陳映晚沉默半晌才道:“我去看看秋姐吧。”
一路無言,進了院子,隱約聽得到屋裡壓抑著的抽泣聲。
掀開擋風的簾子邁進屋裡,陳映晚只覺眼前暗了下來。
屋裡的窗戶關著,姜秋的床離窗戶很遠,靠著黑漆漆的角落。
陳映晚往裡走了幾步,姜秋才抬起臉,外頭的日光投在屋裡也是昏昏沉沉的,勉強看得見姜秋的滿臉淚水。
“……映晚、映晚是你嗎?”姜秋顫聲問道。
“是我。”
陳映晚連忙加快了步伐,剛坐到床邊,姜秋便撲進了懷裡,抱著她的肩膀哭得不能自已。
“映晚,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連孩子都保不住?”
“我不過是想和夫君生一個孩子罷了,哪怕一個也好,為何我連生孩子都做不到?我當真是沒用極了……”
“秋姐,別說這樣的話……”
姜秋搖搖頭,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流個不停。
“秋姐,你這麼一直哭下去對身子最不好了,胎兒還在呢,你還是穩定心神、保重身體要緊。”
姜秋抱著她哭了好一會兒,怎麼也止不住。
一直到傍晚,陳映晚才回家。
張秀才將她送到門口,勉強扯出一個笑:“這幾月多虧你與姜秋交好,她才有些笑容,也不再像從前那般自卑。”
“往後怕還是要多麻煩你。”
陳映晚搖頭:“往後有事儘管去找我就好……姐夫也要放寬心,多多寬慰秋姐。”
回家後佑景第一時間跑過來:“娘,姜姨娘怎麼樣了?什麼時候生小娃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