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馬嬤嬤瞬間變了臉色嚷道。
隨即意識到自己身處何地後,馬嬤嬤連忙整理好表情,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青荷姑娘,要不你再好好看一看?”
青荷面無表情道:“我從五歲開始學醫,如今十三年了,老夫人平日都是我在照顧。你若是不信,我也沒什麼可說。”
馬嬤嬤臉色更加慘白:“我不是不信青荷姑娘,只是……這不可能啊!”
“陳映晚這段日子一直乾嘔,還偷偷問梅平吃什麼能保胎……”
說到這兒,馬嬤嬤好像發現了什麼關鍵,猛地抬起頭:“我知道了!她一定怕自己乾的醜事被人知道,所以喝藥打胎了,一定是這樣!”
否則怎麼會沒有孕象?
老夫人緩聲道:“青荷,依你看呢?”
青荷低下頭:“奴婢以為,陳姑娘不曾有孕,前些日子剛來過月事,甚至還是處子之身。”
陳映晚耳朵有些發熱,這青荷說話也太直白了,其實不必說後半句也可以的。
但這似乎也印證了青荷的確有些實力。
老夫人略安了心,只要陳映晚沒有作風問題,她也不必猶豫要不要把對方趕出府了。
陳映晚搖搖頭,忽然跪下,聲音難掩委屈:“老夫人,奴婢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兩位嬤嬤,竟然被這般詆譭。”
“哪怕奴婢是清白的,日後也難抬頭了。”
老夫人上下打量陳映晚一眼,此事不是陳映晚的錯,她的語氣也就和藹許多:“你先起來,有話好好說。”
陳映晚抹了抹眼角硬擠出來的眼淚,抽噎了幾聲,才道:“這事鬧到老夫人面前本就萬萬不該,眼下竟還要老夫人親自為奴婢辯白,奴婢實在惶恐。”
一個是侯府的老夫人,一個是外院幹活,連內院都進不得的廚娘。
陳映晚若沒有和二爺的這層關係,哪怕今日被趕出府,訊息也絕傳不到老夫人耳朵裡去。
“既然奴婢已經洗清了冤屈,不好再打擾老夫人,該怎麼罰都交給董管家處理,奴婢絕無怨言。”
老夫人看陳映晚的眼神更加溫和。
陳映晚要比她想象的懂事多了,若換成旁人,有這等機會,還不趁機將張嬤嬤幾人扒皮抽筋了才好。
陳映晚倒是什麼都不求,反而還怕叨擾了她——無論是不是真心話,都叫人聽得心裡熨帖。
“那此事就交給董管家了。雖然只是流言蜚語,但議論得多了,怕也是要壓死人。”
“往後我不想再聽到同樣的事情。”
老夫人發了話,董管家立刻上前應聲。
“是,奴才一定好好處理,杜絕此等事件再發生!”
董管家暗暗鬆了口氣,畢竟這件事發生在廚房院裡,他沒被罰已經很走運了。
他這樣想著,忍不住看了陳映晚一眼。
他知道,陳映晚剛才大可以藉機討伐幾人,甚至順帶著把他也往下拉一把。
但是陳映晚卻把處置此事的權力交換給了他……既在老夫人面前表現了懂事知分寸的一面,同時也暗賣了他一個人情。
董管家思緒至此,門外傳來一陣輪椅滾動的聲音,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老夫人正納悶著陸殷辭怎麼來了,扭頭看向門口,首先看到的是掀開簾子的墨安,緊接著是陸殷辭的輪椅……
不對。
陸殷辭的輪椅一向是交給墨安推的,如今墨安在前掀簾子,那誰在推輪椅?
不等老夫人細想,陸明煦的臉就緊隨其後出現在了輪椅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