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看著陳曉玉將妝匣合上,又把鑰匙擱在了一旁。
陳曉玉為了顯得自己不看重這些東西,連鑰匙都隨意一放。
蘭心盯著那枚鑰匙,微微眯眼。
.
另一邊,承慎正和惠王靜默著對峙。
“那些事,當真是陳曉玉所為?”
良久,惠王開口問道。
他的視線落在承慎的臉上,不放過對方的任何一絲神色變化。
承慎頓了頓:“父王這樣想我?難道我在父王眼裡就是這般不堪嗎?”
“倘若父王覺得這一切是我做的,父王又待如何?”
惠王忽而笑了一聲。
不愧是他的兒子,他只是隨口問了一句,承慎便迅速反駁質問回來,好像他不該問這個問題一般。
“我不會怎麼樣,你畢竟是我的兒子。”
惠王輕抿了一口茶,抬眸看向承慎,神色探究:“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怎麼做到輕易地將所有事情都推到了陳曉玉身上?”
“有什麼做不到的,這些本就是陳曉玉做的。”承慎依舊神色如常,不露半點破綻。
一大一小眉眼間本就有些相似,此刻用同樣神情望著對方,更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惠王嘆了口氣:“承慎,你知道嗎,你是我的兒子。即使我們分開多年,我依舊能看穿你。”
“你身上流著我的血脈,你覺得你的那些心思瞞得過我嗎?”
承慎突然垂眸,迴避了惠王的視線。
惠王又嘆道:“我不明白,你對佑景和陳映晚為何抱有這般惡意?”
“我只是對佑景有惡意。”
承慎不裝了,撕下自己用來偽裝的面具,面無表情地開口。
“我想讓他死,就這麼簡單。”
惠王微微一挑眉,怔愣了一瞬。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承慎生硬地回駁他的問題。
承慎難不成要承認自己希望陳映晚當自己的孃親?承認自己嫉妒佑景那個蠢貨?
怎麼可能!
惠王蹙眉:“別的事情,我都可以滿足你,但唯獨這一件不行。”
“佑景不能死。”
承慎忽然看向惠王:“父王問了我這麼多,是不是也該輪到我問父王了?”
不等惠王開口,他便語速飛快地問道:“我一直很好奇,佑景是不是您的孩子?”
“倘若是的話,您怎麼做到對他不管不顧的?倘若不是,您又為何要在意他的死活?”
“別說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如您方才所說,我是您的兒子,您看得穿我的謊言,我同樣知道你在掩飾。”
惠王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忽而一笑。
“這很重要嗎?”
“當然。”
承慎站起來,聲音拔高了一些:“倘若他和您沒有什麼關係,那您就不該阻擋我的做法。”
“為了一個外人,破壞你我的父子情分,這不太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