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陳曉玉知道。
只是這件事和自己有關,倘若被承慎知道,她當天就得被承慎做成人彘送到陳映晚面前賠罪。
她才沒蠢到那個份上。
眼下聽到承慎這些話,心驚膽戰的同時,她也稍稍安心。
至少在不知道陳映晚死因的情況下,承慎應當不會一心致她於死地的。
就像陳曉玉方才說的那樣,這些年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再者……她相信惠王是對自己有些感情的,一定不會放任承慎就這麼送自己去死。
思量片刻,她決定賭一把。
如果不賭,沒有承慎的認可,惠王再喜歡她恐怕也不一定會娶她。
但若賭贏了……她不僅能當上惠王妃,還是一品誥命夫人。
想到這兒,陳曉玉果斷地點了點頭:“你說要我怎麼辦。”
承慎瞭然地笑了一下:“很簡單,殿試當天,我會送你去陸府。”
“你只需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想辦法拖延時間。”
“我當天一定會替你求個誥命,然後去陸府接你。”
“好……我答應你。”
承慎將解藥遞了過去,陳曉玉雙手接過來,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應該……沒問題吧?
.
幾日後的複試結束,陳映晚帶著佑景去見了一次陸林和喬珏蘭。
碰巧陸殷辭也在跟兩人說話。
看到陳映晚和佑景進門,陸殷辭閉了嘴。
母子二人很快離開,喬珏蘭見陸殷辭陷入沉默,便給陸林使了個眼神讓後者出去。
陸林會意:“辭哥兒,你同你二孃說會子話,我出去轉轉。”
陸林離開後,喬珏蘭這才看向陸殷辭。
這是近一個月以來,陸殷辭第一次主動找他們說話。
想來今日陸殷辭心情應當是不錯的。
喬珏蘭試探著說道:“辭哥兒,我看出來了。”
陸殷辭緩緩抬頭,揚起一貫的淡笑:“二孃說的是?”
喬珏蘭嘆了口氣:“你跟二孃說實話,你是不是對映晚也有一絲好感?”
一絲?
陸殷辭現在完全不敢說那好感只是“一絲”。
“二孃,我怎麼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怎麼想。”
喬珏蘭眼神帶著擔憂:“你這是承認了?那前段時間你在我和你二叔面前說的那些……”
陸殷辭預設。
沒錯,那就是他的腌臢手段。
他承認自己一貫會使這些手段,將它用在喜歡的人身上,不惜讓喜歡的人名聲敗壞、受到別人厭惡。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在遇到陳映晚之後,他被迫一次次地看到自己陰暗可笑的一面。
可在陳映晚上次受傷昏迷數日後,他開始感覺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就在看到陳映晚臉色蒼白、氣若游絲的時候。
他一開始以為那抹情愫叫做“心疼”,可慢慢地,他彷彿能感受到陳映晚所遭受的痛苦,這種痛苦又在自己身上成倍地重演,讓他四肢骸骨跟著劇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