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事……”王鑫然試圖站起來,可剛一動彈,便疼得臉色煞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雙腿根本不聽使喚,鑽心地疼。
可能是剛才太過激動,用力過猛,導致舊疾發作。
凌天見他臉色慘白如紙,額頭直冒冷汗,整個人搖搖欲墜,好似馬上就要暈厥過去,二話不說,一把將他扛在肩上。
“走,我帶你去看郎中!”
“等等,小侯爺,我身上髒……”
“無妨!救人要緊!”凌天絲毫不在意,扛著他,腳下生風,感覺就像扛著一個輕飄飄的紙人,一路小跑朝著附近的藥堂奔去。
不少人路人紛紛側目。
“咦,那不是那個病秧子嗎?”
“那個人看著有點像是小侯爺……”
凌天快步衝進藥堂,“大夫,快瞧瞧他的腿是怎麼回事!”
郎中聽到呼喊,連忙放下手中的藥材,快步迎上前來,看清來人後,立刻行禮道,“小侯爺!今日怎麼有空光臨小店?”
“是我,先別客套,趕緊為他診治,看看他這腿到底怎麼了。”凌天催促道,眼神始終緊緊盯著王鑫然。
“好嘞!”郎中不敢耽擱,趕忙上前仔細檢視。
他輕輕握住王鑫然的腿,仔細地按壓,,檢查,眉頭越皺越緊,神色凝重,“哎呦,你這腿病得不輕啊,風癆已然十分嚴重,怎麼之前不好好醫治呢?再這麼拖下去,可就麻煩了。”
王鑫然滿臉抗拒,神色黯然,“我沒錢。”
簡單的三個字,道盡了他的無奈與心酸。
“你這是剛才用力過猛,致使腿部抽筋,再加上本身風癆就嚴重,這才引發了劇烈疼痛。”
“我先給你熱敷一下,舒緩抽筋的肌肉,再開兩貼膏藥,幫助緩解疼痛,驅散風寒。看在小侯爺的面子上,藥錢就免了。”
郎中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去準備治療所需的物品。
凌天沒再多說什麼,而是在床邊坐了下來,和聲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些?”
王鑫然微微側過頭,避開凌天的目光,他心裡五味雜陳,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份突如其來的善意。
回想起過往無數個日日夜夜,病痛如影隨形,每當他疼得難以忍受,想要出門透透氣,或是去水缸邊舀點水喝,雙腿卻不聽使喚,總是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那時,周圍冷冷清清,根本沒人會像凌天這般,心急如焚地扛著他一路飛奔到藥堂,為他尋醫問藥。
凌天是第一個對他這般好的人,在王鑫然心底,他或許也會是此生最後一個。
“我……我沒事。”王鑫然強忍著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聲音微微發顫,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平靜些。
“沒事就好。”凌天接著說道,“等會你是打算自己收拾東西,還是我派人來幫你?除了你那些字畫和書籍,其他物件就別要了,我會為你重新置辦好的。往後,你就給我當會計。”
“會計,那是什麼?”王鑫然一臉茫然,在他的認知裡,從未聽聞過這個詞。
凌天思索片刻,解釋道:“就是……打個比方,就如同賬房先生一般。”
王鑫然一聽賬房先生這四個字,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間閃過一絲驚惶,他想也沒想,立刻連連搖頭,“不行!絕對不行!我勝任不了這個職位!”
給凌天這樣的權貴之家管錢的,向來都是府上從小養大,知根知底的家生子。
自己不過是個窮困潦倒,身患重病的落魄書生,何德何能擔此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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